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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高不危面前,張宏稍顯陰沉之色。但還不待他開口相言,那高不危卻像是絲毫未曾注意到張宏之陰沉,一向極少開口的高不危眼睛卻是放在院中黃不學身上,言道:“敢問大人,那人可是京中富賈黃家之少爺?”
張宏神色未變,清冷道:“不錯。”奇怪高不危為何有此一問之間,張宏確也想到先前在長安街初遇黃不學之時,高不危便有此問。
得到了確認,高不危這才回神,但仍是不在意張宏之陰沉,輕聲嘆息:“大人果非常人,能得此人之助,確乃大人之福。”
張宏奇怪,但卻仍未相問。他只是覺得今日在看到這黃不學後,那高不危的話似乎有些多了。
而張宏不開口,高不危這才像是注意到張宏之神色,恭身道:“那幾人已然差不多可以用了。”張宏詫異,但高不危並未理會張宏狐疑之色,稍稍猶豫一番,複道:“但在下以為,大人此舉不妥。”
高不危給了張宏一個驚喜。因為這是高不危第一主動表現出主動為張宏做事。
雖是不知高不危為何會有此轉變。但張宏也有欣喜。在某種意義而言。高不危確實算是屬於他地真正可用地第一人。不過表面張宏未有絲毫神色變動。只是問道:“為何?”
高不危看著張宏。深看了幾眼。卻仍只是輕聲嘆道:“大人自是清楚。無須在下多言。”
聽及高不危此言。張宏這才一斂臉上那陰沉之色。只是仔細地打量著高不危。言道:“那你以為我還能如何?我雖知此舉不妥。但除此之外。我實無他法。”
顯然是知道張宏此無奈之舉。高不危也為張宏想了許多。其實他本來是不會如此直言地。只是在看到那黃不學之後。高不危卻是一改先前之想法。輕凝眉頭。道:“其實大人可以自己尋些人來。月餘之內。在下自有方法可使這些人能為大人所用。”
稍稍有些舒心地張宏。在高不危說罷。明顯是對此言語稍有懷疑。但他終於沒有表現出他地懷疑。高不危地忠誠。是他目前最為渴求地。故此。張宏便問:“何處可尋?”
高不危不動聲色:“買。”
張宏眉頭一跳,他知道高不危之意,並且先前也曾考慮過,但在此之前他並沒有信心能夠得到買來的那些人之忠誠。而如今高不危既是能有此提議,那他應是有幾分信心的,所以張宏又道:“有幾分把握?”
高不危仍是極為簡單的答道:“九成。”
深深的凝視著眼前這一如往前那般神色陰鬱的高不危,張宏其實很想知道他何來如此自信。但張宏終歸是明白這其中要害。所以輕輕沉吟了一番後,張宏極為乾脆道:“此事交予你來去辦,你知我所有時日不多,自當從速。但定要保證忠誠之心。寧缺毋濫。”
高不危點頭,他今天前來其實並非為此事而來,但在得知張宏得黃不學之後,那前來的本意便也不用再提了。所以點頭罷,高不危便轉身將要離去。
只是在他臨走前,張宏卻是又道:“現下的這幾人仍舊用著,計劃不變。”
高不危不停腳步,只是點頭,隨即幾步走開。
直到高不危身影轉角,再也看不見。張宏仍是站在門口那處,有些迷離的看著高不危離開之方向。
從初入太平公主府求藥,到結識李隆基,再有楚圖之相助,更得現下黃不學那似真似假的追隨。看似步步為營,逐漸穩固的張宏其實最為清楚,他仍是如當初入公主府求藥般在走著鋼絲索,稍有不慎變會萬劫不復。
太平公主的信任,李隆基的青睞,於張宏而言,其實不僅沒能夠讓他多些安全,反而更是讓他身陷危境。即便不提日後他二人之間張宏該當如何抉擇,便是現下這二人對張宏所存之利用已經是讓張宏有些朝不保夕之覺。毫無任何基礎,更無任何權勢在手的張宏,在他二人的利用間難免會與韋后一黨有所衝突,而當真正有衝突之時,這二人會不會全力維護,乃至相助,張宏根本無任何自信。故此,他才會刻意現下去與工部尚書結仇,他便是想要在這最敏感的時刻去知道,究竟他能不能自保安然無禺。
這般做,極為瘋狂。但這般做,起碼能博得生機。
且不提太平公主與李隆基。便是楚圖此人,顯然也是不能得張宏完全信任,即便楚圖先前有言,是要借張宏上位而謀取楚氏。但這些言語根本不能得張宏之信任,有著兩世人生的張宏於那自知之明自然極為熟知,所以他不明白為何楚圖會選中他。即便是因孫修之緣故,但似這等大事,怕不會簡單到只因孫修師門緣故。再者,便是因孫修師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