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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婦雖然不太明白,可是知道丈夫回來以後還會走,不會帶自己一家同去陰間,也就不太害怕,撲上去跪在床下,也放聲大哭起來。
這一家聚首抱頭痛哭,李小民插不上話,便倒背雙手,百無聊賴在屋裡亂轉,看著滿屋黑乎乎的,陽光也不好,屋裡面的擺設更是簡陋至極,不由搖頭暗歎,何炯一死,家裡人就過得這麼苦,也真是可憐。
那邊何炯的妻子也在抽抽噎噎,將這些年的辛酸事說了出來。
原來何炯本是出身農家,也是靠多年征戰,才掙出了這份功名。誰知他死後,便被從前官場中的仇人暗算,道是他與敵私通,才導致大敗,李漁聞言大怒,便下旨查辦,他家裡散盡家財,上下打點,家小才未被抓去抵罪,卻也是窮困至極,不得不在此度日。何炯的妻子一直未曾改嫁,帶著老母幼子住在鄉下,現在已經苦熬了十餘年,才等到何炯的鬼魂回家來看。
想到自己忠心為國,死後親人卻落得這般下場,何炯悲憤交集,以手捶胸,鬼淚滾滾,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李小民走上去,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別難過了,你那些仇人,就交給我好了。隨便安他一個罪名,就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也算替你家裡人出這些年的惡氣!”
何炯拜倒在他面前,哭泣流涕道:“奴才離家這些年,妻兒流落鄉間,老母臥床多年。還望主人憐惜,讓他們能過上幾天好日子!”
李小民慈祥地撫摸著他的鬼頭,歎息道:“這是自然。你既然是我的屬下,你的親人我自然會照看。你放心,回頭我就接她們上京享福,從今往後,你娘就是我娘,你兒子就是我兒子,我一定不會再讓他們受一點苦楚!”
李小民把這句從後世的電視上看來的臺詞說了出來,順便把最後一句在肚子裡無聲地說了一遍:“你媳婦就是我媳婦,你就放心好了!”
可是一抬頭看到何妻那般老態龍鍾的模樣,李小民大為後悔,暗道:“幹什麼要打這種主意,下屬的妻子,怎麼能隨便起意?就算起意,也得找個年輕點的啊!”
何炯聽了,果然感激涕零,跪地叩頭,哽咽感恩不已。
門外,腳步聲傳來,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從門外響起:“你們是誰,站在我家門口做什麼?”
李小民的親兵隊長打著官腔跟他說話,道是朝廷大軍副帥前來此地公幹,要他不得無禮。
何妻慌忙出去拉了那人進來,抹著眼淚道:“兒啊,這是你父親,回來看我們了,你快來見禮!”
何炯一聽,卻不願意讓太多人知道自己,又怕兒子年輕嘴不牢靠,把自己的秘密說出去,慌忙隱身,只在暗中陪著老母落淚。
進來那人,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粗壯青年,怔怔地看著李小民,訝道:“你是我父親?”
李小民也失聲道:“你就是我兒子?”心中苦笑,剛才還說要把他當兒子,現在才發現,這兒子比自己歲數還大,要是帶這麼個拖油瓶到處走,會大大影響自己泡妞的成功率。
他說出口,發覺失言,慌忙掩口,笑道:“哪裡哪裡,我是你父親的舊日同僚,今天過來,是來看看老朋友的家屬的。”
何大牛狐疑地看著他,奇道:“我父親死了十幾年了,那時候,恐怕你還沒出生吧?”
李小民心裡讚歎:“這孩子還不算傻,居然能看出我的年齡。”
他以手撫著下巴,虛虛摸著那一把不知何時才能有的長鬚,老氣橫秋地道:“唉,你是不知,吾修仙多年,現在已經練到返老還童的境界。算起來,你該叫我一聲伯父才是!”
這個時候,何炯也已隱身在自己妻子耳邊說了幾句話,何妻呆呆地看著李小民在那裡胡說,也不出來阻止,反幫著他說話道:“兒啊,還不快向你伯父叩頭!”
何大牛雖然愚鈍,卻甚是孝順,翻身拜倒,叫道:“伯父在上,請受侄兒一禮!”在地上硬叩了三個響頭。
李小民心中歡喜,上前扶起這位大侄子,歎道:“既然你拜了我一拜,今後就跟著我在軍中效力吧。現在我已經混跡軍中,化名為李小民,現為朝廷征討大軍的副帥。你先跟著我,做個親兵,以後學學打仗,還有希望當個將領,混個出身!”
何大牛聽得大喜,再叩了幾個響頭,才站起來,想著自己以後有這位伯父照顧,當可平步青雲,不由喜不自勝。
何炯在一旁看得苦笑,雖然奇怪這位主人這麼喜歡胡鬧,可是看他拿出幾丸丹藥餵自己老母服下,又派人去請醫生,也不由感激。
那幾丸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