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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煤氣中毒?因為每天上午的輸液鄭川是知道的,事實上也從沒出現過家裡無人的情況。
譚小影正忐忑不安時,鄭川出人意料地從外面回來了。他臉色蒼白,彷彿突發了重病似的。他抱歉地對譚小影說久等了,昨夜住在一個朋友家,早晨差點睡過了頭。
進了屋,上到樓上的臥室,譚小影熟練地給鄭川輸上液,然後說你這高血脂,要少喝酒少吃高脂肪的東西。看來,他的精神狀態不好她也感覺到了,也許她猜測他昨夜大吃大喝去了,酒喝多了才搞成這個樣子。
鄭川不願多加解釋,他只想閉目養神,以緩解昨夜的恐怖事件對他的刺激。譚小影看見他疲憊的樣子,也不再說話,輸上液之後便到沙發上拿起一本書看起來。
房間裡異常安靜,鄭川的眼前又出現昨夜的情景。燈光從虛掩著的書房門縫裡淌出來,他輕手輕腳地走到門縫邊朝裡望去,一個女人正坐在書桌前梳頭。她一手拿著梳子在頭上梳著,一手拿著一面小圓鏡照著自己。他看不見她的臉,因為她濃密的長髮遮住了面孔。
那一刻,鄭川的呼吸幾乎停止了。那是遺留在他辦公室的梳子和鏡子嗎?肯定是,那麼這女人一定是林曉月了,確切地說,是林曉月的靈魂才能在門窗緊閉的地方自由進出。她用郵件約他昨夜12點去辦公室見面,他沒去。她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等他,她在那裡慢慢地梳著頭,走時將梳子和鏡子遺忘在那裡了。或者是故意留給他的。他的預感對了,她會來找他,無論他走到哪裡,她都會隨風跟來。昨夜住在酒店裡,天亮前聽見走廊上有腳步聲,他沒敢出去看,現在想來肯定是她了。她也許後來進了他的房間,只是他睡著了並不知道而已。她並不打攪他,就像此刻一樣,她進了高葦的房子,她知道他在這裡,但並不走到他身邊來。她只是在客廳裡走動,然後進了這書房梳起頭來。
鄭川在門縫邊呆住了。那一刻,他既不恐懼也不驚奇,只覺得頭腦裡很空,有很多雲在飄,雙腳也像踩著雲朵一樣軟軟的。突然,他的身子一偏,將門完全靠開了,正在梳頭的女人猛地轉過臉來,她舉起手將遮在臉上的黑髮向後一甩,天哪,一張慘白的臉出現在鄭川面前!這張臉是扁平的,模糊的五官幾乎在一個平面上,嘴唇微微張開,兩顆尖牙壓在下唇上
鄭川昏倒了,後來是高葦將他扶進臥室去的。高葦說她出來時看見書房裡並沒有開燈,也沒見任何異樣。他堅持說不會是這樣,書房裡確實開著燈,一個女人在燈下梳頭,他怎麼也不會看錯的。
他倆爭論不下,鄭川突然想起他帶到這裡來的梳子和鏡子,記得是放在客廳茶几上的。他和高葦立即出臥室去察看,茶几上空空如也,除了幾隻水杯什麼也沒有。鄭川說快去書房看,一定在寫字桌上。他們進了書房,開了燈,裡面沒見任何異樣,也沒有梳子和鏡子。他倆都真正害怕起來,相互說話的聲音也有些發顫。他們找遍了屋子裡各個角落,均沒見這兩樣東西的影子。
〃是她帶走了!〃鄭川驚恐地說。他們檢查了各處的門窗,都關得好好的,鄭川看見的鬼魂帶著梳子和鏡子不翼而飛了
譚小影走過來觀察輸液情況的動作使鄭川中斷了回憶。
〃請你把手提電腦給我一下。〃鄭川半靠在床頭說。
譚小影將手提電腦放在他的身邊,她似乎猜到了他精神不好的原因。〃又收到林曉月的郵件了嗎?〃她說,〃我已被你們早年的事迷住了,有新郵件再讓我看看好嗎?〃
鄭川說有沒有新郵件他還不知道。他此時只是有一個強烈的感覺,林曉月給他發郵件來了。他的眼前閃過昨夜看見的慘白的臉,她不該那樣可怕。
鄭川急切地開啟電腦,進入郵箱,果然,有新郵件來了。他覺得有點眩暈,仰頭定了定神,然後開啟了新郵件。
郵件名:往事(5)
還記得那個夏天嗎?我在河灣裡游泳,你站在遠處給我放哨,若是有人路過,你便吹一聲口哨,我立即躲進水邊的蘆葦叢中。那個時代,女人是不能暴露自己肢體的,很難想像,在這鄉野之地,一個女孩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穿著露著兩條大腿的游泳衣在河灣裡游泳。
可是,我太想游泳了,鄉村的炎炎夏日,寧靜的河灣碧水清涼,我決意要下一次水,下鄉時從城裡帶來的游泳衣一次也沒用過,我看見水便感到誘惑。
那個黃昏,我終於實現了下水的願望。你為我放哨使我放心。夕陽從天邊照過來,將你和你旁邊的那棵樹都拉出很長的影子。我在水裡冒出頭來,看著你忠實的背影,突然有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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