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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諷刺的是,那時坐在自己對面的是即將與自己成為情侶的戀人,而如今坐在我對面的,是曾經面不改色剝奪一個人性命的殺人犯。
原來,現實和想象之間,可以差得那麼遠。
左手顫抖的將咖啡杯端了起來,而右手則抖著手指,用小勺攪拌著杯中的液體,我埋下頭,強迫自己喝一口咖啡,讓自己鎮定下來。
然而,就在我的嘴唇即將靠近杯沿的前一秒,顫抖的雙手終究沒有堅持到最後。
咖啡順勢灑了出來,打溼了褲子。滾燙的液體即使隔著一層布料也能將我的面板燙得生疼,但我此刻顧不了那麼多,我慌慌張張的想將咖啡杯放在桌上,然而,顫抖的雙手卻沒有拿穩,只聽“乓”的一聲,咖啡杯摔在地上,變成了一堆碎片。
服務員應聲前來檢視情況,我一個勁的道著歉,並賠償了杯子的費用,這才將他驅走,而整個過程,唐易都只是在一旁淡淡的看著,表情似笑非笑。
坐在座位上,面對對面一直都沒打算開口的唐易,我只想趕緊結束兩人間的交談。
現在是在公共場合,就算他要對我怎樣也不會選擇在這裡,所以我可以稍微放心一些。吃下一顆定心丸,我壯著膽子,問道:“你你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唐易突然動了動身子,改變了一下坐姿,但就算是這個小小的動作,也會把我嚇得汗毛豎起。
似乎看夠了我的表情,唐易託著下巴,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你說呢?”
我說?我說什麼?說你約我出來就是想殺了我嗎?
我低頭,抿唇不語,藉此躲避他灼人的目光。
在這個話題上,唐易似乎也不想停留太久,他主動開口說道:“好吧,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怎樣,這兩個周的時間應該足以讓你冷靜下來了吧?我想有些事我不需要說得太清楚,你就能明白,對吧,李森?”
“你、你想怎樣?”我嘴唇都在發抖。
“呵”
對方輕聲笑了笑,卻讓我全身緊繃到了極點,他反問道:“那你想讓我怎樣?”
我想讓你怎樣?
我想讓你放了我,你答應嗎?如果你真的會答應,那麼你還會出現在這裡嗎?
我在心中自嘲的笑了笑,已經為自己的命運定下了結論。
見我不說話,唐易也不勉強,他招呼服務員過來結賬,然後半拉半扯的將我帶進那輛黑色的轎車裡,吩咐司機開車去一個地方。
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如果他真的打算殺了我,那麼為什麼不直接點,反而繞那麼大的彎?還是說他更喜歡貓捉老鼠的遊戲?
坐在車中,我看著窗外一片壓抑的黑色,心沉到了谷底。
外面一片黑暗,我根本不知道這車將會開往何方。
過了許久,車才停了下來。前方的男人走下車,替我開啟車門,靜靜的等我出來。我猶豫了幾秒,最終慢悠悠的挪了出去,唐易緊隨其後。
一下車,高聳入雲的建築首先映入我的眼簾。我抬頭看了看,在黑色的幕布下,它就像是一個佇立在深夜中的巨人,壓抑而又透著死氣,沒有一絲活力。
——這是一幢被遺棄的大樓。
不知道為什麼,我明明沒有來過這裡,卻對這裡有一絲莫名的熟悉感。
“走吧。”
唐易握住我的手腕,將我強制性的扯進大樓,司機站在車旁面無表情的看著,沒有移動腳步。
“啪嗒啪嗒”
一陣接一陣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四周迴響,我和唐易緩緩地行走在這幢廢棄的大樓中,彼此間除了腳步聲便只剩下略帶急促的呼吸聲。
看著唐易那挺拔而又堅實的後背,我心中的熟悉感越來越強烈。
就像察覺到了我的異樣,唐易沒有回頭,聲音卻突兀的響了起來:“是不是覺得很熟悉?也對,畢竟你曾經來過這裡,雖然當時你用的是另一種方式。”
說到這裡,唐易輕聲笑了起來,但笑容中的冷意卻滲透進我的骨子裡。我打了個寒顫,怯弱的停下腳步,不想再向前走,然而他卻一把將我扯了過去,腳步沒有再移動。這時,我才反應過來,原來我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了頂樓。
唐易走到我的身後,將我半抱半拖的帶到不遠處的窗邊。因為這是幢爛尾樓,窗戶既沒有欄杆,也沒有玻璃,所以一靠近,冷風就“呼啦啦”的吹過我的面頰,將衣角掀得四處飛舞。
我受冷得哆嗦了一下,儘管唐易緊貼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