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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淘,黃的色彩便被溶解,再絞,剩下的就是紅色了。然後放到乾燥陰涼之處慢慢的陰乾,就得到很紅很紅很豔很豔的胭脂了。李太太說;用這種胭脂上妝,女人便越發的嫵媚動人。
青娥剛剛摘三五朵花放入籃中,便聽到牆外人聲喧雜,有人叫嚷著抓住之類的話語,時而還聽到有槍炮之聲。她本是個清靜之人,也很少為外界的風吹雨打所動,此時聽到這些,心裡卻不免發慌。前幾日聽先生和太太說什麼總統不再稱為總統,復改為皇帝了,到處都是兵變,都在打仗。青娥自幼也讀過詩書,懂得一些國破家亦亡、青年自當保家為國的道理。只是她一個女兒家,骨子裡卻是不想這些的,她只想有一日能有一個翩翩書生來到自己眼前。哪怕只是拉拉手,看著她青娥笑上一笑,她也自覺必定是幸福無比。又覺自己這實在是痴心妄想,離開家鄉這些年,嚐盡了寄人籬下的酸苦,有朝一日能解脫這不自由之身,嫁個人家平平安安的過這一生,便是感謝上蒼了!
青娥這裡一邊採摘鮮花,一邊胡思亂想著。忽聽花牆外撲通一聲,接著便有花枝折斷的聲音。著實把青娥嚇了一跳。她驚魂未定的壯著膽子往那聲音傳來的地方伸長了脖子瞅,分明是一個人倒在了花從!
青娥把籃子放在地上,躡手躡腳地往跟前走了幾步,待走的近了,才發現是一個男子仰面倒在地上,腿部似受了傷,褲子上血紅一片。青娥直嚇得用手捂住了嘴,轉身便離開。
來到放籃子的地方,她再也無心採摘鮮花,心砰砰跳的厲害。心想,此事還是回去稟報先生太太的好!這看這個人不從大門進來,從牆頭翻進來,又是一身的血,肯定不是好人!這念頭剛動,又一想,莫不是剛才的槍聲把他打傷的,看他的衣著,倒不像個壞人,倒像個青年學生。時常聽先生說起,這些學生不好好讀書,就知道鬧事。一想到學生,她心裡卻莫名的想起爹爹來,她爹爹也是個讀書人,這讀書人的脾氣就是和平常人不一樣,看到什麼不順的事就敢直言。這樣一想,倒也覺得這個學生青年未必是個壞人。
她自己在這反來複去的想。耳邊只聽那青年學生疼痛的啊了一聲。心裡又是一驚,他受了槍傷,這該是多疼啊,自己摘花時被刺紮了一下,還疼得掉眼淚呢!無論如何,應該過去看看此人傷得怎麼樣,哪怕用花園的藥草給他敷上一敷呢!
青娥又悄悄地走到這個青年學生面前,見那學生已經坐了起來,雙手搬著自己的一條腿,疼得在那兒呲牙。
青娥壯著膽子問,你是誰,咋跑到我家花園了?
那青年忍住疼,笑了笑,我是從京城來的,剛才街上打起來,我受了傷,被他們追的沒路走,就跳牆進了你家花園。打憂你了,小姐。
青娥聽到那人稱自己為小姐,格格地笑了,我可不是什麼小姐,我只是一個丫頭。
那青年說,麻煩你姑娘,你能否幫我把傷口包紮一下。這腿實在疼的厲害。
青娥哦了一聲,吐了一下舌頭,是呵,看他的腿還咕咕的冒血呢,哪有閒工夫和自己嘮嗑!
當下青娥蹲下身來,那青年撕下一條衣角,遞給她說,多謝姑娘了!然後用雙手緊緊掐住大腿根部,示意青娥包紮。
青娥手裡拿著布條,顫微微地托起青年的腿,臉漲得通紅。長了這麼大,她哪裡見過這種場面,哪裡和異性有過接觸!
費了好大的勁,總算把傷口給包紮上了,這邊青娥卻是一頭一臉的汗,手上也沾了不少的血。
青年費力的想站起來,青娥忙止住他,說,你先坐一會兒吧,休息一下再站。我看這傷挺重的,怕是一時半會的好不了。哎,你真是從京城來的嗎?你叫什麼名字哪?
青年復坐下來,回答道,我叫梁少成,家是京城的。我這次來這兒是聯絡這邊的學生工人的。今天多謝姑娘了,不知姑娘芳名?
青娥臉上飛起一道彩霞,低頭說,青娥。
沉默了一會兒,青娥忽然站起身來說,哎呀,不好,我還要採鮮花呢,上午太太要做用的。青年也晃晃悠悠的站起來身來,說,我要走了,不打擾姑娘了。青娥用手攔住他,說,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走?你到大街上還不是被認出來,被抓起來?梁少成笑笑說,吉人自有天相,我不會輕易被他們抓到的。
青娥說,話雖是這麼說,可是終歸不妥,嗯。。。。。。。對了,這花園東南角有一個雜房,你先到那裡躲一下,養養傷再走吧。
梁少成問,什麼雜房?
青娥說,就是堆放花鋤水桶雜物的房子,裡面不大,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