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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平坦光滑的細沙下面探出來一顆黑漆漆的腦袋,雪亮的眸子裡射出兩道精光。黑臉漢子迫不及待地抖掉頭上的黃沙,把一把寒光閃閃的鬼頭大刀舉過頭頂,臉上的肌肉因難以掩飾的興奮而擰成一個疙瘩,此人正是宋乾坤,他剛從古墓裡出來,就被黃沙埋住,差點和炮彈“擁抱”在一起。他此時一肚子的火氣正沒地方出呢,張嘴就罵開了:狗日的,老子又不是潘金蓮,你那炮彈雜比偷情的西門慶還急?招呼不打一聲就飛過來了。老子要是有門山炮,乾死你們這幫狗孃養的!
片刻沉寂沒有阻止槍炮的歇斯底里,不遠的沙丘下,特遣隊的勇士們一連打退日軍七次自殺式的進攻,用血肉之軀捍衛一個偉大民族的神聖領地,不可一世的膏藥旗再次被踐踏
日暮降臨,夕陽殷紅如血,斜映上太陽墓落寞的身影。荒野裡絕望的哀鳴被風扯碎揉進黃沙。在這裡,人類最原始的獸性被毫不保留地激發出來,他們正用最極端的方式瘋狂地吞噬著同類的軀體和靈魂。
陣地上日軍的屍體一片狼藉,像一堆垃圾,醜陋而骯髒,幾面膏藥旗在炮火的蹂躪下頓時化成灰燼。聯隊長大佐岡村太郎和副聯隊長中佐矢野駿用望遠鏡密切觀察著戰場上的一舉一動,戰況令他們很是擔憂。
“矢野君,聽說山本社長和他的考古隊已經秘密潛伏在對面沙丘下的古墓裡。我還是不明白,中國最神秘的紫禁城都無法滿足他的胃口,這樣一個蠻荒之地,還會有什麼東西讓他如此勞師動眾。”
“岡村君,山本社長常跟我說,我們的雙腳已經踏上了一個擁有最燦爛文明的神秘國度。”
“我只知道帝國最優秀計程車兵在一天天減少。”
“戰死沙場,向天皇陛下盡忠,那是帝國士兵最高的榮譽,岡村君不必自責。”
日軍整編隊伍,緊鑼密鼓地展開第八次進攻。九七式狙擊步槍和“三八大蓋”作開路先鋒,九二式重機槍和十一年式輕機槍(歪把子)負責壓制敵火力,九七式150mm短迫擊炮、九二式步兵炮和九九式105mm山炮對敵陣地實施重點打擊。如果不是樓蘭惡劣環境的限制,飛機和坦克無法投入作戰,日軍幾乎動用了所有壓箱底的精銳武器。這次的進攻無疑是自殺式的,將武士道精神發揮到了極致,其氣焰十分囂張,志在一舉摧毀獵鷹特遣隊的阻擊防線,直搗沙丘上的太陽墓。
特遣隊的陣地上一派肅殺之氣。所有的戰士皆開啟衝鋒槍的保險,將寒光閃閃的大刀放在手邊,一雙雙眼睛死死盯住蜂擁而至的日軍,誓要將入侵的敵人生吞活剝。特遣隊是國共兩黨共同組建的,雖然掛著連的番號,但由於任務的特殊性,其實是一個營的編制及裝備,加之武器由國民政府提供,具是清一色的美械裝備,日軍的進攻屢屢受挫。
兩個結實黝黑的漢子趴在戰壕裡,嘴裡悠閒地吐著菸圈。兩把鋼刀插進戰壕前的黃沙,發出耀眼的光芒,分不清是寒氣還是殺氣。刀把尾部繫著的兩條紅色絲帶隨風起舞,上面還斜掛著兩頂破舊的鋼盔,密密麻麻的彈孔煞是惹眼。
“二匪,小鬼子這次可下了血本了,你說我們能不能守住陣地?”其中一個漢子壓低聲音對另一個漢子說道。
“大兵,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屯,老子天生就是小鬼子的剋星。哈哈”另一個漢子對潮水般湧來的日軍不屑一顧,爽朗地笑道。
“你他孃的跟連長一個臭德行,盛氣凌人,剛愎自用,時不時還擺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你得學學我,該狂的時候咱不能比別人差,該謙虛的時候還得謙虛。”
“你小子長能耐了是吧,敢罵連長了?要是這次咱倆能活著走出陣地,我一定向連長好好反應反應。”被稱作二匪的漢子談笑間用狙擊步槍射殺了一名赤膊上陣的日軍,一顆子彈在其眉心處鑽了個洞。
“得了吧,打小報告可不是你二匪該乾的活”被稱作大兵的漢子也用狙擊步槍射殺了一名日軍,然後眯起一隻眼睛得意地說道:“我和連長都是國民黨,你是共產黨,連長就是再怎麼賞罰分明,胳膊肘也不會往外拐的。”
“那可不一定,全連誰不知道我和連長的關係是最鐵的,你他孃的嫉妒我。”
“哈哈”
兩人幾乎同時扣動扳機,又有兩名日軍倒在血泊裡。
大敵當前,一排長馬武和二排長巴特卻談笑風生,絲毫沒有將步步逼近的日軍放在眼裡。馬武是東北人,人品如酒品,豪爽仗義,性烈如火,中原大戰那會兒就參軍了,算是老兵油子了,大夥送他一外號“大兵”。巴特是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