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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丟人顯眼麼?——拿筆來!”追著那書吏又要奪筆寫休書。
趙氏慌了,哭著爬著去抱錢不收的腿。
閻妙手站在堂外,聽了師父這話,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撩衣袍上了月臺,但他不敢想師父那樣衝進大堂,只能站在月臺上,指著堂裡媳婦席氏道:“你這賤人,敢出堂指證你祖師爺,目無尊長,老子留你不得,這就一紙休書休了你!”
席氏嚇得臉都白了,好在她年輕,腦袋轉得算快,知道這是丈夫師父下的命令,丈夫也沒辦法,所以求他也沒用,而求師父恐怕也沒什麼效果,解鈴還須繫鈴人,跪爬幾步,跪在杜文浩面前磕頭如搗蒜一般咚咚有聲:“祖師爺!徒孫媳婦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要是夫君休了我,我我可怎麼活啊,求師祖救命啊!求祖師爺救命!”
杜文浩想躲開她的跪拜,不料席氏跪倒時死死抓著他的衣袍前襟的,躲不開,抬頭看見趙氏哭天搶地跪爬著追錢不收求饒,心想寧修十座廟,不毀一門婚,便叫道:“錢神醫!既然她們已經知錯,這事就此罷了吧。總的給她們一次機會吧。”
錢不收這才站住,拱手道:“是,老朽謹遵師父之命。”指著兩個哭得滿臉鼻涕額頭鮮血淋漓的婦人道:“這次你們師父、師祖替你們說情,暫且繞過你們,若再敢對你們師父師祖有半句不敬之言,讓我聽了,任你們磕破頭,也定休不饒!——還不快謝過你們師父師祖!”
兩個婦人又悲又喜,哭哭啼啼給杜文浩磕頭謝罪,這才退到一邊等著。
錢不收又走到劉老漢和吳氏面前,啐了一口:“我師父,也就是杜大夫,好心救你兒子性命,你們不僅不感恩戴德,反倒恩將仇報,竟然到大堂來狀告恩人,你們的良心都讓狗吃了?”
劉老漢直起腰說,瞧了許四海一眼,哆嗦著道:“神醫,我,我兒子真的還活著?許大夫說,一個人沒了脾臟,就死定了
“哼!上古神醫華佗,剖腹療傷時,‘破腹就視,脾果半腐壞,以刀斷之,颳去惡肉,以膏傅瘡,飲之以藥,百日平復。’聽懂了沒?華佗神醫都切割過脾臟,人一百日後就恢復如初了,怎麼就不能活了?再說了,今日上午,老朽離開五味堂時,親自替你兒子診脈,當時脈象儘管還陰不斂陽,虛陽浮越,屬危重症象,但已無性命之憂,如何會活不下去?”
劉老漢猶如五雷轟頂,整個人都呆住了。
上古神醫華佗都切過人的脾臟,人照樣活著,剛才神醫又證明他親自給自己兒子診了脈,說兒子已經脫離危險,說明兒子這條性命真的是杜文浩救活過來了。自己不知感恩,卻跑到大堂狀告恩人,簡直禽獸不如啊。這種羞愧讓他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劉老漢感到心口一陣揪痛,嘴裡卻依舊喃喃道:“錯了!全錯了!老天啊,我都幹了什麼事啊!”捂住心口,天旋地轉,身子晃了晃,一頭栽倒在地。
“公公!”吳氏撲過去,將劉老漢攙扶起來,只見劉老漢一隻手緊緊揪著心口的衣服,雙目緊閉,牙關緊咬,臉色煞白,氣息全無。
上頓時大亂,但現在升著堂,誰也不敢亂動,莊知縣慌忙站起來擺手道:“退堂,暫且退堂!都過來趕緊救人吶!”
皂隸們這才急忙圍攏上去,堂外旁觀的也都蜂擁著進了大堂瞧熱鬧。龐雨琴跑到杜文浩身邊,想跟他說話又不好意思,只是默默地又悲又喜瞧著他。
吳氏兩腮被打得腫起老高,說話含糊不清,跪著對錢不收道:“神醫,救救我公公!求您了!”
錢不收冷哼一聲,揹著手說了句:“這等恩將仇報之人,死有餘辜!老朽是不會救的!”
吳氏抱著劉老漢,悲聲向許四海求救:“許大夫,快來救救我公公啊!”
許四海蹲下身,探了探劉老漢鼻息,又摸了摸脈,苦著臉道:“氣也沒了,脈也沒了,人都死了,還救什麼!”
啊?天啦——!
吳氏撫屍嚎啕大哭起來。
杜文浩分開圍觀皂隸,皺眉道:“讓我看看!”抓過脈搏摸了摸,脈細全無,伸手一探鼻端,感覺不到絲毫進出的氣息俯,俯下身,將耳朵貼在劉老漢胸前,也聽不到任何心跳的聲音。
杜文浩神情一黯,慢慢直起身,想了想,忽然一手抓住吳老漢的食指,回頭對林青黛道:“給我簪子!”
林青黛答應了,正要從從雲鬢上取簪子,龐雨琴已經搶先拔下自己的銀簪遞給他了。杜文浩對她微微一笑,接過銀簪,抵在張老漢的食指指尖,用勁刺入,隨即拔出。
一顆暗紅色的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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