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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浩想了想,又在他肩井穴按了一下:“這裡呢?”
“哎喲~!痛!痛!”
杜文浩又依次在他浮白穴、天衝穴、曲鬢穴按壓,都有痛感,點點頭,又給他號了脈,看了看他的舌頭,心中瞭然:“你舌苔黃,脈滑數,是少陽風火引起牙疼,我先給你用針止痛,然後給你開個方子,自己去中藥鋪拿藥,兩劑就能搞定!”
“中藥就算了,又煎又煮,還不能用鐵鍋,我可沒地方找砂鍋去,太費勁。你還是幫我先止痛,趕明兒我去醫院把這牙拔了,我看它還痛不痛!”
杜文浩本來想提醒他中藥鋪都有代煎中藥的服務,可這小子對中藥壓根沒興趣,就算知道有也不會去開的,也就懶得說,開啟針灸盒,裡面是一小筒銀針,還有一小瓶酒精和一團藥棉。
這銀針都是經過消毒了的,當下取出一根毫針,用酒精棉球擦了擦,運針如飛,輕巧巧分別刺入他左肩井、浮白穴和完骨穴,得氣後捻轉提插運針,同時觀察對方的反應,留針一會後退針。微笑道:“感覺如何?”
老二摸了摸腮幫子,活動了一下下巴:“我靠!真神了!一點都不痛了,你小子還真有兩下子!就你這技術,開診所一準火!”
“針灸麻沸止痛咱們外科課上都教過,你自己也會嘛。”
“這可不一樣,你的針灸是你大伯教的,那比外科老師可要強多了,還是你出手管用。”
杜文浩的伯父是個老中醫,在杜文浩家附近租門面開了箇中醫藥鋪診所,多年行醫,在當地小有名氣。杜文浩小時候經常去伯父藥鋪玩耍,經常拉著伯父問這問那。伯父無子,對這侄兒十分疼愛,見他對中醫感興趣,便將自己終身所學傾囊相授。
從杜文浩記事時起,他伯父就教他認中藥名識字啟蒙,用辨認中藥飲片來做遊戲,還時常帶他一起上山採藥,教他辨認野生草藥。從杜文浩上小學開始,便教他背湯頭、脈訣、藥性賦名篇。比如清代汪昂的《湯頭歌訣》,李時珍的《瀕湖脈學》,李中梓的《診家正眼》,還有廣為流傳的《藥性賦》;另外還重點背了針灸歌賦。如十四經循行、主病、穴位分寸歌、金針賦等等。
杜文浩小學時,便將這些名篇背了個滾瓜爛熟。到上初中了,他伯父就讓他背誦並開始給他講解經典醫籍,如《內經》、《難經》、《傷寒論》、《金匱要略》、《溫病條辨》、《神農本草經》等等。
到高中的時候,杜文浩已經可以幫著他大伯看一些簡單的病症了。在大學五年法醫本科學習中,差不多四年時間是學習的基礎醫學和臨床醫學,一些不重要的課程他懶得上,便跑去中醫系聽課,所以,經過大學系統學習後,醫術更是有了長足的進步,已經完全可以應付常見病的診治了,寒暑假回家,他便經常在藥鋪幫著伯父看病。
杜文浩考大學的時候,按照伯父的意思,是讓他考中醫學院,但他父母堅決不同意,認為在現代社會中醫已經沒落,學中醫將來沒什麼前途。伯父嘴上不認同這個觀點,可他自己的以前的純中醫診所經營越來越清淡,不得不引入西醫維持的現狀,讓他最終預設了這個現實。
不過杜文浩的父母也不願意讓他荒廢了所學的醫學知識,最後決定,讓他報考了醫科**醫專業。想不到現在大學生就業越來越難,尤其是在進大城市大機關,那就更難了,而他父母又不讓他去基層,所以到現在都沒有實現就業。
老二的話讓杜文浩感觸頗多,他將銀針消毒後插回了針筒,嘆了口氣:“是啊,我伯父針灸比我高明多了,就這診所都沒經營好,我一個學法醫的,去了又能有什麼辦法,唉!吃麵吧!”
老二夾了酸蘿蔔送進嘴裡嚼得嘎嘣響:“牙不痛了,哈哈,真舒服!”
老二匆匆吃完麵搶著付了帳,說要和女朋友去網咖,便先走了。
杜文浩慢條斯理吃完了面,把皮包斜跨在肩上,站在小店門口,望著門外小雨,無奈地聳了聳肩,冒著雨往公交車站快步走去。
正走著,忽然,四周迅速地湧起灰濛濛的濃霧,把街道和路邊的店鋪都籠罩在了這濃霧之中,杜文浩感覺如同置身於飄渺仙境中一般,可並沒有愜意的感覺,這種詭異的氣氛反倒非常的讓人恐怖。
他下意識地要加快步伐,可濃霧讓他看不清前面的道路,也辨不清方向。這時,天空中傳來一通悶雷,一連串地從頭頂滾過。聲音非常響,好像就在他腦袋頂上炸開似的。
他下意識地抬頭瞧了一眼天空,這一望之下,嚇了一跳,只見頭頂數米高的濃霧之中,裂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