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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他好奇,他再也摁不住內心的波動勢必要去看一眼李老倌,是什麼樣的怪物在這麼強烈的攻勢下還能活下來。
我也好奇,我跟著老黑奔跑,跨過地上依舊在燃燒的一簇簇火焰,跨過戰鬥之後的狼藉,只想看一眼那三個不一樣的人。
沈北沒有動,我從他旁邊穿過,柳開也沒有動,繞過他的時候,我幾乎要撞到他了,沒有人阻攔我和老黑,我們離李老倌越來越近,心臟也跳的越來越快,幾乎快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了。
我說不明白為什麼要靠近他,但是有種感覺,逼著我要看一眼,哪怕是一眼,就足夠了。
老黑突然止住了腳步,他已經看的很清,我也看清楚了,但是我不想停下來,我甚至想去攙扶一把,但終究還是停了下來。
李老倌完全沒有了那種妖孽般的氣息,藍布小褂,黑段褲子,佝僂的腰,滄桑的臉,這樣一個孱弱的老人,任何人看他一眼恐怕都想要上前攙扶,這只是一個風年殘燭的老人,與妖術無關,與死亡無關,與鬼怪無關,只是一個老人。
“你是人還是鬼?”老黑忍不住問道,也問出了我的心中的疑惑。
李老倌本來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突然露出一個微笑,就像我們第一次坐在一起談家長裡短,他對我慈祥的笑,就像我們第一次坐在一起吃著艾裡餅,他笑著告訴我說,這種餅叫艾裡米斯,我的嘴裡突然湧出艾葉澀澀散發著一點香甜的味道。
心,突然一痛,竟然在一刻之間,我對李老倌的恨統統都消失了,只剩下對老人的憐憫。
“我們在幾百年之前,就已經不是人了,對不起。”李老倌如同破風箱般的嗓子,喃喃說道。
我怔住了,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一個人無盡的作惡不算可怕,最可怕的是,一個人突然從惡變成了善,變成了懺悔,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是麼。
你殺掉一個惡人不會有任何負罪感,可是你若是殺掉一個無辜的善人,你這一生就休想再安寧了。
我又往後退了一步,直到撞在老黑身上。
“幾百年了,終於可以放手了。”李老倌滄桑的臉上竟然流下了淚水,聲音中沒有懊悔,似乎是解脫了一樣,如釋重負。
我和老黑都沒有動,一個年邁的老人總是愛回憶,總是愛嘮叨,當他們嘮叨的時候,我們能做的,只能是禮貌性的傾聽,李老倌也是一個老人,比任何時候都老。
“對不起死去的這麼多無辜的人,這麼多年了,我這雙手,已染滿了鮮血。”李老倌伸出雙手,那雙手稚嫩的如同嬰兒的面板,只是嬰兒代表新生,而他那雙手,卻意味的死亡,生命的結束。
“我一生罪孽深重,在我死後,請放過我的族人。”李老倌“噗”跪在了地上,張口咬在自己的左手腕,沒有流血,他就那麼輕輕用力,整個左手就被他自己咬了下來,接著他又咬在右手腕上,用同樣的方式咬掉了右手。
“這雙罪孽的手,早就該放棄了。”李老倌的臉扭曲了起來,疼痛使他變得開始癲狂,突然嘶吼道:“老天啊!我天門一脈從未傷天害理,卻救濟蒼生,為何要造此報應,天道不公,不公啊!”
這嘶喊充滿了怨恨,猶如哀嚎,卻沒有一點點的惡。
“你們殺了這麼多人,竟然還有臉說不公!”老黑冷喝一聲,顯然是被李老倌激怒了。
李老倌又笑了笑,苦笑:“你們自以為自己是受害者,可是我天門村三百五十二口人,何嘗不是受害者乾坤逆龍局,你以為會是村子裡自己人設的嗎?”
“不會!”沈北突然從後面走了過來,似乎傷的有點重,但偏偏看不出哪裡受傷了:“這種風水局,是詛咒,在此居住是斷子絕孫。”
“雖然老漢不懂風水,但也深知困龍在此是逆天而行,逆天者,自被天棄,我天門村自古以來懸壺濟世為本,怎麼會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來。”
柳開也湊了上來,黑色鋼刀已經歸了鞘,背在後背上,那刀鞘竟然是一條繃帶,似乎一點也不吃力:“難道這裡面還有冤情?”
“老漢已經功力全散,縱使想要與你們為敵也不可能了,只希望各位能夠放過天門村其餘村民,他們都是無辜的。”李老倌面如死灰,顯然是將要油盡燈枯了。
我看了看沈北,想確認一下是不是和李老倌說的一樣,沈北點了點頭:“他現在是被束縛的靈體,看來他是被什麼咒法,困在這天門村中了。”
“你不必自殘來博取我們的同情,快點把原因說出來,否則,天門村雞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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