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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早就有人預言了這一切。雖然龍雲只是前任的“雲南王”,但此人是盧漢的老上司,雙方關係極為複雜,必然會對盧漢有著巨大的影響。由此,《香港人報》這麼一家小報紙開始進入相關人士的視野,胡家義先前所撰寫的幾份稿子也被人們揪了出來。不久,中共召開全國政治協商會議,準備建國的訊息再次傳來,胡家義更是因而成為了一個小有名氣的時事評論員,成為各大報紙挖角的物件。但不得不讓人佩服的是,《香港人報》的主編兼老闆田某某居然雄心不小,為了保住胡家義,不惜拿出四成股份和主編的位子,將這個聲名鵲起的屬下給留了下來。而胡家義也不負所望,又立即炮製出了另一篇熱文:《中共絕不會攻擊香港》,一時引起了香港諸多報刊電臺的爭論。但或許是因為《香港人報》實在影響力太小,這個爭論只是在新聞界內部進行,胡家義的名字也並沒怎麼顯現於那些大報紙和大電臺。
時間推至1949年9月,黃竹坑警察學校的第三期學員培訓也即將進入尾聲。教官們也大多不再教課,反而開始與學員們進行更大範圍的交流溝通,同時把自己的一些資源拿出來交給關係好的學員,這樣既可以幫助那些學員更快的升職上位,也可以為自己日後打下更好的基礎。
“阿力,聽說韓Sir臨走的時候就向Mr。Brown推薦過你,畢業之後,你肯定是要去旺角了吧?”
依然是那個倉庫改建過的宿舍,幾十張兩層的鐵架床擺成幾排,寂靜無聲。一群學員現在都有些沉默,不復幾個月前的活躍。這種狀態像極了張力穿越之前所看到過的即將畢業的大學生。想當年,他也是其中的一員,人人都在為自己的未來前途擔憂就連一向表現豁達的大塊頭方國棟也是皺著一張臉,顯得很沒有興致。
“我聽說我們的分配是按照最後的考試成績來的,你與其擔心以後的路,還不如抓緊時間多複習複習,爭取拿個好成績呢!”張力笑道,手裡依然是那本警員條例。這個習慣幾乎已經成了他的標誌,以至於現在整個警校的學員和教官都知道他這麼一個“學者”、“書呆子”、“老書”,當然,也有某些人背地裡叫他“插蔥狗”,就是裝相的意思。
“阿力你是心裡有數,所以才不慌。我們可不行。誰不知道警員分配都是要按關係的?我要不是沒錢,早就去給Mr。Brown上貢,然後請他派我去那些油水足的地方去當差了。”方國棟搖頭嘆道。
“唉,要是韓Sir能把我叫去旺角,那該多好!”陳念富在一邊憧憬道。韓坤終於如願以償的分配到了旺角,據說為此還借了一筆不小的高利貸,但事實證明,能夠去油水豐足的地方去當頭兒,確實是“錢”途遠大,根本就不用擔心什麼!
“旺角?”宿舍外面走進來一個人,聽到陳念富這句話,立即冷笑了一聲,“我早就打聽到了,旺角根本就沒有缺額!老兄,我們又不是第一期,只是第三期!油水多的地方早就被先前的那些傢伙搶乾淨了,你以為你還能插上一腳?別忘了,第一期第一名的陳志超都被分到了薄扶林水塘釣魚去了,我們算是老幾?”
“你說錯了。我聽說陳志超是因為大嘴巴亂說話,原本是要去水塘的,結果因為不小心得罪了劉福,又被攆去了離島梅窩。那裡可是水匪最多的地方,警察死了好多。我們又沒有得罪誰,不會與麼倒黴吧?”陳念富急忙爬起來叫道,“我說阿林,你可別嚇我!”
“我幹嘛要嚇你們?我鄰居家阿生的叔公是老警員了,他的訊息靈著呢!”周誠林把帽子扔到一邊,一頭栽到了床上,然後拿起拳頭就衝著床板使勁地擂了起來,邊擂邊叫:“王八蛋,這群傢伙居然要把老子派去將軍澳!將軍澳啊,全他孃的是魚!還經常有水匪出沒!我可怎麼辦啊”
“”
沒有人安慰周誠林,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樣的。分到沒什麼油水的地方倒也罷了,至少大家還有薪水,可是,萬一真的分到那些匪徒扎堆的地方,小命可就危險了。大家來做警察是想發財的,可不是想來跟誰拼命的。雖然教官說了,大家都長著腳,到時候可以逃跑,可萬一有個跑不掉的時候呢?
“1949年,離香港迴歸還有48年呢。半個世紀,老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一股哀愁的情緒由周誠林開始蔓延到周圍的人。張力也終於沒有了看書的興趣,他也對自己的未來感到了一絲迷茫。回國肯定是不可能了。他是80後,對這個時期的國內政治形勢有著先天性的不適應與恐懼。何況,就算他能順利的回國,十幾年後不還有一場文化大革命麼?可留在香港,這裡至少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