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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的恩與愛。
他悲痛萬分,詔令有司以大唐皇朝最高喪葬規格“詔葬”之形式,為這位哥哥舉哀,追贈其為太尉、雍州牧,併為之輟朝,非但如此,他還下令“班劍卌人,羽葆鼓吹,賻物三千段,米粟三千石,賜東園秘器,葬事官給,務從優厚”,又特意請了法藏禪師來為哥哥的往生祈福。
因為李泰的死,徐真與李明達的婚禮也就只能延後,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徐真與李明達早已私定了終生,所缺者不過一名分耳,是故二人也不急,徐真的工程也已經到了最為緊要的階段,他需要不斷尋找各種藉口,往太乙山上跑。
兵部衙門的人常常不見徐真人影,不過徐真將職權都分攤了下去,這些老官僚頗有為官之才能,又沒有了頂頭上司的壓迫,反而大展手腳,諸多事務處置得有聲有色。
早先崔敦禮為兵部尚書之時,依仗著崔氏的強大後臺,又有慕容寒竹在聖上身邊,是故他也變得極為跋扈,對兵部衙門的官員動輒叱責為難,諸多同僚噤若寒蟬,整個兵部幾乎成了一言堂。
可如今,崔敦禮到政事堂卻坐了冷板凳,而徐真則完全信任兵部這幫老官員,倒是讓他們得到了施展個人才華的機會,可謂皆大歡喜。
然而崔敦禮恨透了徐真,他在兵部還是有些親信的,見得徐真有失職之嫌,崔敦禮先是藉助崔氏的勢力,將崔義玄等一干崔氏子弟調入了兵部,而後又授意言官們,開始彈劾徐真翫忽職守,怠慢公務。
慕容寒竹雖然恨不得徐真早死,可如今濮王李泰剛剛離世,李治就算並未如同想象之中那般的傷心,為了展現一代仁愛之君的風範,就算裝也要裝悲傷好長一段時間,所以慕容寒竹也很識趣地沒有拿朝政去煩惱李治。
可崔敦禮對徐真恨之入骨,並未提前支會慕容寒竹,就擅作主張,召集了崔氏掌控的言官,開始上表彈劾徐真!
李治剛剛恢復上朝,心裡正煩悶,對朝議也是興致缺缺,連長孫無忌都變得非常的柔和,對李治多有安慰之意。
正打算草草散朝,崔敦禮卻使勁地遞眼色,那些御史臺的言官們開始出列彈劾徐真。
唐初規定,對五品以上官員犯法須彈劾者,御史言於大夫,大事奏彈,小事署名;凡事非御史大夫、中丞所劾,而合彈奏者,則具其事為狀、大夫、中丞押奏,再依事件大小由御史採取不同儀式彈奏。
對五品以上的京官彈奏時,多采用仗彈的方式,即在皇帝坐朝時,御史服豸冠,對著儀仗宣讀彈文,並規定凡“大臣為御史對仗彈劾,必趨出,立朝堂待罪。”
徐真有些許輕慢公務確是事實,然而出動御史來彈劾,未免有些小題大做,這崔敦禮在宰相扎堆的政事堂裡成了坐冷板凳的小透明,缺失存在感和關注度,是故根本就沒有理會這麼多,趁著這次機會好好鬧上一場,也好教這些人不能再忽視他的作用!
在這一點上,崔敦禮做得確實無可厚非,慕容寒竹也並未因此而責怪於他,崔敦禮的最大錯誤,就是選錯了彈劾的時機!
如今御史舉行仗彈,徐真不得不出列,脫下身上的紫服,垂首而立,立於朝堂而待罪。
御史臺乃監察百官之所,官員貪汙腐化、瀆職失職,乃至私生活不檢點,皆在御史監察範圍之內。
御史官職雖小,權柄卻大,威風八面,誰見誰怕,且可風聞奏事。
也就是說御史們有權在沒有明確證據的情況下彈劾官員,說錯了也有豁免權。一如上朝之前要接受監察御史的監督,嬉皮笑臉、大聲喧譁、衣衫不整都不行。
據說曾有個倒黴蛋,因為下朝了肚子餓,路邊買了個胡餅一邊走一邊吃,恰巧讓御史撞著,而遭遇到彈劾。。。
有鑑於此,在官員極為自省自制的大唐官場,徐真這般三天兩頭逃班的失職之過,被彈劾也就是遲早的事情了。
他乃一部尚書,而且還是兵部尚書,若非他是徐真,換了別個,還真就沒人敢隨便彈劾,可惜,他得罪了崔敦禮,於是就有了這一幕。
“這簡直就是胡鬧!”李治氣得臉色鐵青,人家忙著成親,沒上幾天班,你們這群老小子就感覺天要塌下來一般,居然動用如此嚴重的彈劾程式,真當以為皇帝吃飽了撐著沒事做?
他如今慢慢開始掌控屬於自己的力量,長孫無忌對他的掣肘和壓制已經減弱了很多,又有慕容寒竹招攬諸多世家的勢力,許多朝政連長孫無忌都無法左右,這也讓李治品嚐到了自己掌控天下的那種滿足感和權勢感。
見得御史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