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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朝,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謹慎起見,卻是不敢與徐真拉扯關係。
如此一來,徐真倒顯得突兀了,只得落在了後面,不尷不尬,旁人也不敢與之攀附。
眼看著即將到了卯時,諸多開府儀同三司的大佬開始到來,尚書省左右僕射、中書令和門下侍中、太子三少、以及京兆等官員、諸府衛大將軍等等,紛紛匯聚而來。
李靖在兒子的伴隨之下,不緩不急來到太極殿前,見得徐真左右不知所措,遂走了過來,朝徐真善意地笑道:“徐都尉恁地如此拘謹,且扶著老夫進去,可否?”
徐真知曉這位老軍神有心愛護自己,連忙虛扶老將軍的手臂,進得太極殿來,只是到了門口就識趣地站定,靠著右首武官佇列的尾巴,稍稍抬頭,卻發現排自己前面的,正是那褒國公段志玄的兒子,同為都尉的段瓚!
這段瓚見得徐真在下首,也只是尷尬一笑,眉宇間隱約有死氣,眼眸中滿是悲傷,想來那病重的老大人是沒多少時日,是故如此憂鬱於內(注)。
二人有著過隙,故並未多言,又守候了片刻,高甄生等一眾班師回朝的武將紛紛入內,與門邊的徐真擦肩而過,卻似未曾見著一般。
眼看著人流越發濟濟,絡繹不絕,似每個盡頭,徐真如透明人一般,也不受待見,久了也就放開了,忍不住捅了捅段瓚的後背。
“你喚我作甚!”段瓚微微扭過頭來,沒好氣地低聲道。
徐真也不以為意,壓低聲音道:“你可聽說過孫思邈?”
段瓚如看白痴一般瞥了徐真一眼,也不答話,眼色似乎在譏諷徐真,這位大唐醫藥的百代宗師,何人不識?
徐真心裡有些不樂意,但既然開了口,也就忍了下來,耐著性子說道:“這位孫神醫的弟子劉神威與徐某多有交集,聽他透露說孫神醫年後將到長安來,編纂新醫術,若你覺得合適得體,到時候可託了劉神威的面子,請那老神醫給你家老大人看望看望病情”
段瓚心頭頓時一凜,他與父親情深似海,眼看著父親一天天消弭,為人子者,又豈能不痛心,但有些許法子,就是割髀救父他都願意做,何況去求那孫神醫!
其實徐真給他的印象並不壞,當初在鄯善之時,他還曾對徐真另眼相看,然而徐真晉升太快,也不知擋了多少武官的仕途,明裡暗裡也不知多少人在嫉恨徐真,眼看著就要失去父親庇廕的段瓚,自然將徐真視為威脅,其中又有侯破虜這等陰險小人來挑撥玩弄,這才跟徐真結下了怨氣。
然而此時聽得徐真不計前嫌來建議,段瓚心裡也是說不出的羞愧,可大殿之上卻並不好發作。
正想跟徐真攀談一兩句,緩和一下關係,卻見得一襲紫服施施然走進來,正是那兵部尚書、陳國公侯君集!
段瓚心頭一緊,連同想與徐真說的話都縮回腹中,此時大殿上已經齊人,文武百官分列左右,左首文官以開國趙公、司徒長孫無忌為首,又有英國公、光祿大夫李勣在列,左首卻做著以李靖為首的一干武官。
對於勞苦功高的老臣,聖上從來都是優待有加,前面的功勳貴族多有坐席,漸次下來才開始站著聽講議事。
可憐徐真對大唐諸多開國英雄向來仰慕,雖照著史料記載能推測出一兩個來,然則濟濟一殿英豪,他又置於末尾,怎地認得這許多人?
正暗自惋惜之時,卻聽得段瓚頭也不回,低聲提醒著:“李靖大將軍之下乃左屯衛大將軍、檢校宮城北門駐軍、盧國公程知節(陳咬金)是也;接下來則是左武衛大將軍”
徐真微微一愕,沒想到段瓚願意為其指點,辨認了這些個當朝大員,但機不可失,也沒多想,只是將這些大人物的資訊都強記了下來。
可當他掃向御案右下側之時,目光卻停了下來,那謹慎站著的正是御下聽政的東宮太子李承乾!
只見其穿著弁服,鹿皮為之,犀簪導,絳紗衣,素裳,革帶,小綬,雙佩,自具服以下,皆白襪,烏皮履,堂堂皇室之威儀氣度!
這也是徐真第一次見得李承乾,想起不久之後即將發生的事情,徐真也不禁為其惋惜不已。
似乎感受到了徐真的目光,李承乾稍稍抬起頭來,與徐真遙遙對視了一眼,嘴角卻是隱有笑容,耐人尋味。
徐真慌忙低下來頭來,聽得這段瓚也分說不得片刻,宦官便喊起上朝令,皇帝陛下緩行而出,坐於龍椅之上,百官齊呼聖主英明,紛紛行了大禮,得了聖上恩准,這才各自就位。
整個大殿寂靜無聲,李唐皇帝正了正身子,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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