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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溫水。抬眼的時候和我目光對上,頓了頓,傾上前輕聲問:“祺日,是不是藥味太重了?”
我搖了搖頭,口裡覺著苦澀,只說:“沒事。三叔您別這麼想。”
他轉頭讓人把藥瓶子都收了起來,回頭對我輕輕笑了笑,冰冷的手拍撫著我的手背。
我這才發現他及肩的髮絲帶著潮意,也許是方才沒來的及弄乾,任三爺用不得吹風機,容易犯頭暈,可這樣放著估計待會兒又要頭疼,我看了看,不自在地看口說:“三叔,我給您擦乾頭髮吧。”
這件事,我上一世也做過的。
那時候,我還給他洗過頭——那會兒年少氣盛,頭一熱,只把任三爺這長輩當成爸爸一樣地來孝順。任三爺這方面有點潔癖,一天非要洗好幾次的澡,尤其是在吃藥過後,我想也許是怕這樣久了身上的藥味越發重。
那會兒我對他還沒這麼重的疙瘩,敬畏倒是不少,心裡覺得能為他服務是件天大的事,就在徐清宏說給任三爺洗頭的時候,自告奮勇地去幫忙。那時候的我也只給兒子洗過頭,對著任三爺這麼一個大長輩,不免有些戰戰兢兢,一點玩鬧之心也不敢有,規規矩矩地用溫水替他弄溼了發,不斷地問疼不疼、這力道夠不夠任三爺一直微微笑著,一副很是滿意的模樣。
這會兒我又頭一熱,奴性湧上來了,話剛出口就覺得有些冒犯了。
只是任三爺一聽,像是有些一愣,然後沒來得及讓我反悔,就點了點頭。
替任三爺擦頭髮也是一門學問,力道什麼的都要拿捏好,要不然替他擦掉幾根頭髮,自己也著實覺得心慌。
對著鏡子,我悄悄抬眼,端詳那五官。
其實,我們也有一些些地方是長得像的。
他眉毛挺細,我的眉毛也是細的;他的下顎光潔得很,我的鬍鬚也少;他的額頭挺高,我的額頭也不低——以後怕是要禿頭。我這般一想,突然覺得好笑,任三爺禿頭?那是什麼概念。
“什麼?”他驀然出聲,我像是讓人逮著地一僵,“沒事沒事”
他笑了笑。
擦乾了頭髮,我小心翼翼地替他梳頭。
“三叔,我想說件事情。”他現下心情挺好,我也趕緊把要說的事情說說。“我決定辭職了。”
他聞言點了點頭,向上瞧了瞧,輕聲說:“也好。”沉默了一會兒,他回頭拍了拍我的手,說:“祺日,要不來三叔這裡幫忙。”他頓了頓,說:“讓三叔安心點。”
我搖了搖頭,說:“我想先到處走走。”
他微帶訝異地看著我,只是很快地又垂眸,雙手交握著。
“去什麼地方?”
我說:“還沒有完全拿定主意,以前沒去過的,都想去看看。”
任三爺不發一語,臉上沒什麼變化,可我知道他其實不太贊成。
我嘆口氣,說:“三叔,我也不想瞞著您,王箏也會跟著我。”
他這次皺了皺眉,我沉吟半晌,輕聲說:“三叔,我這次仔細想過了,我以前認為,只要能離家裡越遠,我就是自由的了,我不欠任傢什麼其實我只是在賭氣,三叔。”
我看著他,緩緩說:“給我點時間,讓我去想得更清楚一些,我會回去的,我到什麼地方,都一定會留個信。”
那雙眼眨也不眨地看著我,手無意識地挪了挪,我明白地握住了它。他的手有些輕顫,然後他側過頭,閉著眼,久久才又睜開眼,回看著我,“什麼時候走?”
我說:“可能過兩個星期,或者是下個月。”家裡的東西不多,整理起來不費時。
任三爺慢慢點了點頭,最後撥出一口氣,像是妥協一樣地握緊我的手。
他的聲音聽過去有些哽咽,口氣虛弱地說:“這幾天多陪陪三叔。”
我點了點頭。
他傾上前,動作極輕地摟著我,我有些怔了怔,只是,他的雙手輕輕撫著我的背,不斷地輕喃:“三叔等你,一定要回來,知道麼?”
向凱薩琳遞交辭職信的時候,她很是平靜,只是問了我為什麼突然要做出這樣的決定。我只告訴她想稍微改變心境,她收了辭職信,對我說:“杜先生那裡,我會替你交涉,不用太擔心。”
事務所的同事知道我沒幹了之後,起鬨著要辦個餞別宴,我原來想推脫過去,只是凱薩琳一出面帶個頭,自然什麼也推不掉了。一群人下了班一起去吃了飯,當然是不會這麼算了,又訂了包廂喝酒唱歌。
鬧到最後,還算清醒的只有我和兩個不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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