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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是不是在恨我娘?我覺得師父比我爹對我好多了,但那可是我爹,師父說為人不可不孝,不孝者天誅地滅,我不敢說什麼,你懂麼?叔。”
張遠山點了點頭,遊孟哲趴在案上,抬眼看他,說:“你爹呢?”
張遠山自然沒有回答,遊孟哲問:“你見過他麼?”
張遠山搖了搖頭,遊孟哲又嘆了口氣,說:“師父也沒說要怎麼辦,到時候打上山去,傷了他自己還是傷了我爹都不好。”
張遠山伸手牽著遊孟哲的手指,遊孟哲以為他又要把脈,手腕翻過來,張遠山卻扣著他的手,把他的手按在桌上,大手溫柔地覆在他的手背上。
遊孟哲明白了,張遠山在安慰他。
“我小時候”遊孟哲百無聊賴地說,想了想,張遠山應當不想聽這話題,便道:“京城有什麼好玩的?”
張遠山作了個手勢,遊孟哲明白了——他示意他接著前面的話題說。
於是遊孟哲就絮絮叨叨地說,張遠山似乎十分有興趣,認真聽著,遊孟哲從山上佈置,藏經閣裡的武學真經,青華殿,機關樓等等說到自己的童年,又說了自己下山後沿途見聞。
張遠山一直安靜聽著,遊孟哲又問:“聽說你是西川人?”
張遠山略一遲疑,遊孟哲便明白他的意思是:“你聽誰說的?”
於是遊孟哲答道:“師父說的,西川好玩麼?你為什麼來京城?”
張遠山取過一張紙,寥寥幾筆,一頭墨龍躍然紙上。
遊孟哲說:“來找皇帝的?”
張遠山隨手塗掉,以免落人話柄,沒有說話,注視著遊孟哲。
遊孟哲恍然大悟道:“不全是。”
張遠山笑了笑,會心點頭,遊孟哲見他露了笑容,帥氣得很,不禁怔了一怔。然而那時間正有兩個丫鬟端著盤子,上擱著點心過來,一見張遠山笑,剎那就呆住了,盤子打翻了滿地尚且不覺。
哐噹一聲亭外糕點落進湖中,幾隻錦鯉爭相搶食後散去,張遠山不悅蹙眉望向來送吃食的下人,下人忙告罪求饒。
張遠山隨手瀟灑一揚,那兩名丫鬟忙告退。
遊孟哲也不知緣何而起,莫名其妙,張遠山生平幾乎從不笑,面容冷漠,刻板,下人彷彿見了個渾不認識的老爺,沒過多久府裡就傳開了。
遊孟哲道:“喲,池子裡還養了魚?”
張遠山點頭,示意他要看可以去看,隨手拈了枚棋子,打中亭角玉磬,叮的一聲清脆響傳開,外頭便有下人進院裡來服侍。
原來玉磬是這麼用的,張遠山打了個手勢,那小廝便自去通傳,馬上有人帶著笊籬過來,將池面堆著的厚厚一層落芽扒走,現出滿池碧水,池中錦鯉五顏六色,穿梭來去,一見天光登時全散了,霎是好看。
遊孟哲道:“以前在山上無事可做,常常在溪邊釣魚,下次回山給你帶兩條金娃娃過來。”
張遠山點頭,又朝小廝比劃,片刻後小廝帶著根竹竿過來,看那架勢是前院折的,張府上種的淚竹俱是大虞御花園中移過來的名貴品種,十年拔三寸,這便給遊孟哲砍了根近八尺的魚竿過來,還繫著柔韌魚線。
遊孟哲忙道:“不不,我不是說現在要釣魚哎也成,我試試,好久沒玩過了。”
遊孟哲騎上亭子欄杆,裝了魚餌朝池中一甩,那池甚大,盡頭又連著不知何處的水道,魚兒們擺尾經過,卻彷彿有靈性不上鉤。
遊孟哲眯起眼,坐在欄杆上哼哼,張遠山負手而立,看著池水中的兩人倒影。
遊孟哲眉清目秀,張遠山臉龐瘦削,眉眼間的氣質都有種淡淡的寂寥之意。
22、心月狐
遊孟哲吊兒郎當,在亭子裡釣了一下午魚,張遠山則在桌後坐著喝茶,春風拂面,遊孟哲一邊釣魚,一邊回頭與張遠山說話。
張遠山始終看著他,安靜聽著,午後兩人又擺了個棋盤,遊孟哲左手持竿,右手拈黑子,與張遠山下棋。
張遠山棋藝精通,遊孟哲那手臭棋還是跟趙飛鴻學的,連著好幾盤輸得落花流水,張遠山卻很有耐心,遊孟哲落子時,張遠山偶爾還會引著他手指,讓他下在棋盤中。
不知不覺已時至黃昏,張遠山將遊孟哲合谷穴上的銀針起出來,遊孟哲微一運氣,經脈受阻,料想過幾天全身經脈都會被張遠山的獨門功法封住,全身真氣迴歸丹田,再易經洗髓。
日暮時,遊孟哲一提竹竿,釣起一枚金黃色的東西。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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