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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漸縮減的空氣,讓尤里的臉色由紅轉白,甚至開始發青了,但他仍選擇不發一語的沉默著。
再這樣下去,或許自己真的會「失手」殺了尤里也不一定。
「呀!」
驚叫聲與碗盤落地發出的聲響,讓謝維克鬆開雙手。回頭,看到那名陪尤里過夜的金髮男娼,正一臉恐慌地站在門邊。
咳、咳咳!從謝維克的箝制下獲得釋放的尤里,猛烈地咳嗽著,從椅子上跌落到地面。
「尤里大人,你不要緊吧!」男娼飛奔到他身邊。
「我沒事的,修依,你不要聲張。我們你看到的是誤會我們是在鬧著玩的咳咳」因缺氧而不自然沙啞的嗓音,微弱地說著:「麻煩你給我一杯水好嗎?」
「可是」顧忌地抬起眼眸,偷窺著謝維克的表情。顯然很懷疑謝維克會不會在自己離開時,又對尤里動手。
謝維克冷冷地回瞪著他。「告訴你身旁的那個男人,從今天起,我謝維克。李奧提多不會再來找他了,他可以放心地回他家去!因為,我所認識的尤里。蘭登斯科已經死了!我親手殺了他,殺了那個不守承諾、無血無淚的傢伙!往後」
停頓了半晌,謝維克自嘲地想著:哪還有什麼「往後」呢?
全都結束了。
自己心中那份生澀的愛,在今天已經徹底地被扼殺了。
再留下來也只是徒增傷心與痛苦罷了,他不想再多待在有尤里的地方,連一刻都不想留。
退開兩步,謝維克連最後一聲再見也不說地,旋踵,轉身朝著門外,蹬著重重的步伐離去。
「尤里大人,讓他走沒關係嗎?」修依望著空蕩的門,擔憂地回頭對臉色蒼白的男子問道。
「這樣就好。」在修依的扶持下,重新坐回椅子上的男人,苦笑著說:「讓你受到驚嚇了,真抱歉。」
修依搖搖頭。「怪不得你不想與他見面,逃避著他。您的侄子有著令人害怕的強悍魄力呢!」
「你錯了,修依,不對的人是我。我不想與他見面,並不是擔心他會對我動粗,而是可以的話,我不想傷害他。可是逃得了一時,終究逃不了一世。我不得不讓他痛苦,這就是成長的代價。」藍瞳深自內咎地黯淡著。
「你傷害他?可是尤里大人,明明是他掐著你的脖子啊!」
摸摸自己的頸子,那依然熱燙的手溫彷佛已經烙進了面板內。在外人眼中,或許是謝維克在傷害他,但,唯有尤里知道自己對那孩子做了多麼無情的惡事。他曉得自己永遠無法原諒傷害了謝維克的自己,所以
你不需要原諒我,維克。你就恨我這個叔叔一輩子好了。
這番爭執,使全身的力量都被抽乾了,尤里拍拍修依的臉頰。「好修依,我想休息一下,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請吩咐,尤里大人。」
「派個人到我家去,告訴老執事,幫我準備行李。」這一趟「療傷之旅」,可能會持續好一陣子了。
第二章
李奧家族在丹瑪王室中,佔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政治勢力方面,歷代的李奧伯爵都有著能向國王陛下直接建言的特權。家族與王室長期保持著良好的互動關係,過去也曾有過締結姻親的紀錄。時至今日,這關係不曾被動搖過。現任的李奧伯爵更曾被委以外交使節的重任,在衛羅斯、小不列顛駐留過幾年。
經濟方面,與大多數浪費、奢華成性、不事生產的貴族們不同,李奧家族的人們都有著一副懂得精打細算的好腦筋,因此被譽為最懂得「點石成金術」的家族。
國王賜給李奧伯爵的領地——「查基」,是一處沒有肥沃的土壤,一年中的氣候有一半都是缺乏日照的森冷寒冬之地,本來是丹瑪國內最貧冷瘠、生活最惡劣的地區,但如今卻是每年上繳國庫稅收最多的地方鄉鎮。
當年,初代被冊封為李奧伯爵的男子,帶著家人來到查基後,就發現了這地方所面臨的莫大困境。為了讓當地的人們不再受困於地形、天氣,他下令要領地的傭農們改為種植溫室花朵。之後,再由伯爵出面承購這些花兒,並且聘請來自義大利的技師,經過重重繁複的手續精製成花香精油的原料後,再出口到法蘭西去。
靠這法子,查基的佃農們賺得不少金幣,自然改善了生活。伯爵則是一石二鳥地贏得居民的向心力,以及自己更加豐厚的荷包。從那之後,查基也從人們口中最究的地方,變成人人嚮往的黃金鄉了。
在歷代祖先們辛苦建設而成的宏偉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