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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甚是疑惑,調頭問媳婦,貴梅想∶婆婆與那漢子之雲雨事,若有所察見,曾
桐將道宇掃地出門,也壞了自己的好事,遂道∶“有甚人走動,如此疑神疑鬼,倘
真鬧起來,看你如何是好?”
��曾桐不言語,但終未釋疑,次日,拉住小廝道∶“前日又到甚人?”
��小頗道∶“荊州汪道宇。”曾桐又道∶“在哪廂?”小廝道∶“在樓上。”於
是帶曾桐去瞧了一回。
��時值正午,屋內無人,曾桐推門而入,見此屋與母親屋只隔一樓板,板屋高,
似有攀援痕跡,遂起疑心,立即摔門而出,往上得頂樓,沿一閣子朝下俯望,一瞧
∶那隔板右首架舊的半邊在塵有寸許厚,半邊似揩淨的一般,暗自思忖∶這還了得
,好歹乃書宦人家,豈能容母親如此丟人現眼?至此,乃對母親無言語,終日不歡
。
��又隔了數日,曾桐覺汪道宇日日住上廂房,皆聞得母親房中似有人走動,且夾
絮著語聲,一日,遂對母道∶“入冬風大,欲將屋於皆打上頂閣。”
��寡婦抵他不過,曾桐尋了母親樓閣而來,二話沒說,即在那上面幔了天花板,
屋樑上下空處都把板襄住,使那漢子夜裡不得而入。
��寡婦一時焦慮,沒氣處,竟尋了貴梅出氣,貴梅時時忍著,並不當丈夫說,丈
夫惱時,他只道∶“母子天性之思,若彰揚,也傷你體面。”
��但是客夥中見汪道宇當日久佔,也有�為周寡婦好的,有沒相干的,前日妒他
,如今笑他,掄意在小兒面前點綴,又在外面播揚,曾桐自父逝後,自負讀書裝好
漢的,如何當得?又加讀書辛苦,害成氣怯,睡在樓上,終日成病,臥床不起,聽
得母親在下面客人說笑,好生不忿。
��那寡婦見兒子走不起,建議叫汪道宇挖開板過來,病人沒睡,偏聽得清,一聲
一個死道∶“罷,罷!我便生在世間也無顏!”
��看看丈夫懨懨將盡,貴梅衣不解帶,愁苦不堪。到底戀及夫妻情份,且近日覺
察腹中踢動,料是孕身無疑,孩子豈能沒了父親?遂對曾桐疼愛有加,每每熬畢了
藥水,一勺勺親自喂夫服下。
��曾桐雖有藥餌,卻不道氣真藥般,到將死一日,叫貴梅道∶“我病體不能起,
當初指望讀書顯祖耀妻,如今料不能了,只是必屬本分端異,在這裡卻沒好樣,沒
好事可做出來,又無陣出,為怕日後出乖露醜,不如待我死後,竟自出身。”
��又嘆氣道∶“我在日尚不能管你們,後更不能。只是要為我爭氣,勉強三年。
”言罷,淚如雨下。
��貴梅也垂淚道∶“官人你既寬心將息,還有好日,即或不好,我斷不做失節婦
人。”
��曾桐道∶“只是說便容易。”正說話間,母親進來,遂道∶“母親,孩兒多分
不濟,是母親親生,為母親死,只是孩兒死後,後嗣無人,可把店關了,清閒度日
。貴梅並無兒女,我叫他改嫁。”又對貴梅道∶“我死後母親無人待奉,你若念我
恩情,出嫁去還作母子往來,不時看顧,使我九泉瞑目。”
��寡婦聽了,料想是自個兒惹煞了小兒,方費睇絕疾,心底著實慌了一陣,掉了
幾滴淚,道∶“還不妨,你好將息!”
��到夜,曾桐又猛聽得母親房中響了一聲,便恨了幾眼,一口痰塞,登時哽死,
可憐。正是∶
��夜窗羞滴豈風篇,瘋結翱骨嘆不痊。
��夢斷青雲伸去路,空餘知抽泣蚊天。
��此時哭死了貴梅。次日,那寡婦一邊哭,一頭去問汪道宇借銀子,買辦衣紙棺
材,希圖留住汪道宇,那汪寡婦得隴望蜀,既然出五十兩當日使用,又時時用錢賞
物小廝阿喜、丫頭小妹,又叫寡婦借表表名世,把這些客人茶不成茶,飯不成飯,
客人都至外店去了,他竟做了當家主,公然與周寡婦同坐吃酒。
��貴梅自守著孝,終日哭哭啼啼,哪裡來管他,只是汪道宇常在他堂邊,張得貴
梅滿滿縞索,越覺好看,好不垂涎,憶起那日未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