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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隨意地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一顆夾竹桃在門邊風中輕柔搖擺著枝椏,淡淡的中藥味瀰漫在空氣中久久未曾散開。院裡靜靜的。
宋容輕輕推開門,吱呀一聲打破了安靜。
披著毯子縮在椅子中繡花的女子吃驚地抬頭,看到宋容時露出了喜悅的笑臉。
“小姐!您來了!”說著就要撐著桌子站起來。
宋容急忙按住謹柔的肩膀:“你坐著。”
她笑道:“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礙事。”抓著宋容的胳膊她擔憂地上下看看:“我聽說小姐受傷了,還好嗎?”
宋容搖搖頭:“我身上傷不重,這幾天也養好了。就是哥哥不讓我出門,所以沒辦法來看你。“
謹柔很開心的樣子:“我知道小姐惦記著呢,少爺專門派人來照顧我,還送了不少補品來。”
“那都是應該的。”宋容抿抿嘴,“要不是你護著我,那我就不是被割破胳膊那麼簡單了。”
“哪呀,這都是奴婢我應該做的呀。”
雖然謹柔一直笑著,精神很不錯,但是臉色很是蒼白,讓宋容很是內疚。
“等你再好點,我再帶你出去玩。”
謹柔噗地笑了:“多謝小姐好心,不過謹柔可能沒這個好運了。”
“哎?為什麼?”
“小姐不知道嗎?少爺打算先送你回去了。”
“你不要跟著我了好嗎。”從謹柔那裡出來,阮森依舊緊跟著她。宋容暗自翻了個白眼,這人還真盡職。
“這是我的工作,你別管我,我又沒礙著你事。”阮森抱著胳膊離她五步遠處,沒好氣地說。
宋容拿他沒法,便不再管他,她心裡一直想著謹柔的話。哥哥要把她送回家,那他呢,為什麼不跟她一起走?
阿宇在宋凌秋門外,把一杯殘茶潑到院裡。見著宋容,有些意外:“小姐怎麼過來了?”
“哥哥在嗎?”
“在呢,”阿宇咧嘴一笑:“小姐來的正是時候,少爺在書桌前坐了好久了,去跟少爺說說話吧。”
阮森留在了院中,宋容敲了一下就推開了門。
宋凌秋撐著額頭,坐在擺滿了帳薄書信的桌前。他看到宋容進來,緊攏著眉頭立刻舒展開了:“今天真稀罕,容容捨得過來看哥哥了呀。”
她衝他笑笑,眼光一直粘在他的書桌上。宋凌秋立刻把凌亂的書桌堆了堆。
宋容疑惑地看向他:“哥哥,我記得你不識字的呀。”
“呃”宋凌秋不情不願地說:“是啊”
“那這些”她指指書桌。
“看帳用不了幾個字,要是有書信什麼的,阿宇幫我。”
宋容若有所思地點頭:“哥哥很器重阿宇嘛。”
“阿宇很可靠。要不然我真沒辦法,這些字看著就頭疼。”宋凌秋皺著眉說。
宋容看了看那些書信的封皮,很規整的字型,都是繁體,她看倒是能看懂,就是寫不出來。“為什麼不請人教你呢?”
“我沒空,再說,現在那些人都以為我頗有學識”
對上宋容有些吃驚的眼神,宋凌秋苦笑:“誰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想,害我裝得很辛苦。”
“那不如哥哥幫我請個老師吧,我學會了再來教哥哥。”宋容笑吟吟道,趁機為自己爭取了個擺脫文盲的機會。
宋凌秋立刻答應下來,這可是絕佳的和妹妹增加親密度的機會呀。
不過——“這要等回去再說了。容容,你先回家行不行?”
來了,宋容立刻問道:“為什麼!哥哥要趕我走嗎?是覺得我給你添麻煩了嗎?還是不喜歡我陪著你?”
如她所料,宋凌秋馬上慌亂了:“瞎說什麼呢,哥哥是為你好,你別瞎想。”
宋容盯著宋凌秋的眼睛:“可我們在這裡呆得好好的,我不明白有什麼理由要你趕我走啊!”
“你不知道”宋凌秋扭頭看著桌子,似乎陷入了思索,不一會他好像下定了決心,說:“我已經讓阿宇租好馬車了。你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就動身。”
明白沒法改變宋凌秋的決心,也沒法從他嘴裡套出東西,宋容嘆了口氣:“好吧那你什麼時候也回家?”
他笑笑地摸摸她的頭髮:“頂多半個月就是了。我會給容容寄信的——讓阿宇幫忙寫。”
阮森很讓哥哥放心,謹柔只帶了小思一個丫鬟。車伕是阿宇在當地找的,一個長著絡腮鬍的大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