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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萬一他幾十年都不讓你走呢?你就打算一直看著我嗎?”
“隨便,”他又夾了兩塊紅燒肉,口齒不清地說:“既然答應他一個要求,我肯定得給他辦好了。”
宋容無言地望著他,他真是什麼都不在乎啊,沒辦法交流了!她長嘆一口氣,把臉貼在桌子上:“哥哥什麼時候回來啊。”
青陽城外十里地,一架馬車穩穩地駛在塵土橫飛的土路上。車前後各有六名麻衣騎士列兩隊騎馬護衛,而馬車邊一匹白馬不快不慢地跟著,馬背上騎著的十八歲少年面容仍殘留著青澀,卻眉目穩重,眼眸中隱隱有冷意。
“凌秋,快到了嗎?”
車廂視窗簾子掀起了一角,含著淡淡疲憊的男聲從黑暗中傳出。
少年微躬身,平靜回道:“不遠了,井芽來信說他和李孝誠選的宅子就在城外西南方,因為有些偏,還需繞些路。”
車內人仍挑著簾子,只能看見兩根手指,修長且有力,卻以微微蜷曲著以鬆弛的姿態懸在半空,搭著布簾。
“我聽說——”那人好像想了些什麼,又忽然問道:“我聽說——你找回了你的妹妹?”
宋凌秋本半垂著眼低身靠近馬車聽著那人說話,聞言睫毛猛地一顫。
他的聲音依然平靜:“是的。凌秋不忍小妹衣食無著,所以將她接回了。”
那人低低一聲笑:“聽說你很是寵愛她?”
“並沒有,只是小妹自幼悽苦,所以我”
這時太陽忽然從雲層中鑽了出來,宋凌秋看到了車內那人的臉。他微低著頭,長而疏的睫毛擋住了他的眼眸,從宋凌秋的角度,正好看到掛在他嘴邊的淺淡的笑容。
宋凌秋忽地收了聲,罷了吧,再掩飾也沒用,他什麼都知道。他的這位主上,總喜歡將一切不穩定掌控在手中,跟隨主上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早晚有一天,他會將宋容牽扯進來——除非他將她徹底拋棄。
蹄聲從前方傳來,兩匹馬急速地行到馬車前,兩聲嘶鳴,馬兒揚蹄停了下來。馬上人反身下地,跪在馬車前齊聲說:
“屬下井芽、李孝誠拜見主上。”
車內人端坐不動,說道:“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既然以後我會在青陽暫住下,井芽,青陽分支這邊的人就你先管著吧。”
聞言,宋凌秋默默嘆息,如無意外,青陽分支的人本該由他接管的。到底是什麼讓主上對他起了疑心?
井芽咦了一聲,抬頭看了看宋凌秋:“不是應該給宋凌秋嗎?”
那人輕輕哼笑:“把事都推給他做了,你也太清閒了。”
井芽輕快地說:“屬下冤枉啊!我是希望他能多歷練嘛。”他對上宋凌秋投來的鄙視視線,衝他嘿嘿一笑。
井芽在前帶路,宋凌秋和李管家並行落在後面。李管家看著馬車,低聲感嘆:“真是越來越摸不清主上的心思了,為何突然轉移到青陽來?”
宋凌秋默然不語。他能猜到一些,隨著主上勢力逐漸擴張,江湖中幾個大的門派已經按耐不住了。
左落言,他們的主上。
三年前遇到左落言,自此在商場上平步青雲,旁人羨豔他少年得志,只有他知道他所得到的一切都來源於一個人,而他所做的一切也都只是為了一個人的權謀。
他沒法脫身,只能跟著這個人走下去。
只是宋容
“少爺,你什麼時候回家?小姐很是想念你。”
李管家不再揣摩主上心思,詢問起宋凌秋的歸期。
“主上來的匆忙,你們剛買下的舊宅還沒佈置好吧?主上安定下之前,我怕是離不開。”想著江湖形勢,想著他收到的幾封線報,還有主上莫測的心思,宋凌秋身體往前傾了傾,好像背上有什麼重物,將他壓得不堪重負。
李管家說哥哥再有四五天就能回來了,還吩咐她不要亂跑,老老實實在家待著。宋容心知這位哥哥很是愛護她,想來還在擔心她胳膊上那早就好了的傷,或者擔心她的安全?
在家裡看了三天四書五經的宋容決定還是出去散散心。雖然宋凌秋不要她出門,但帶著阮森總可以了吧。本想去茶館坐會兒沾沾人氣,在路口站了一會,還是腳步一轉,走向井芽別院。
緊跟在她身邊的阮森很不滿:“你不剛去過他那嗎?有什麼好玩的,我看還不如去這家吃吃飯,聽說這家自釀的酒很不錯”
宋容隨便地聳聳肩。她一想想宋凌秋那不明的身份,就覺得她還是萬事謹慎些好,所以也沒敢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