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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你看到了,他真會砍掉胳膊放在盤子上給你的。”左落言微微笑道,似乎覺得很有趣一樣。
“可、可——”好吧,那的確會是一場噩夢!越醉庭本來就是瘋子,惡魔!
宋凌秋也輕輕嘆了一口氣,對越醉庭說:“你會傷到容容嗎?”
越醉庭歪頭看他,“我不傷她就會跟我走?”
“你還要發誓以命護她。”
“哦——”越醉庭拖長腔,將臉轉向宋容:“可以啊。”
放屁!他昨天還想挖她心臟呢!
“哥!”
“容容,就這一次。”宋凌秋安撫地將手掌按在她頭頂,“就這一次,等你再回京城,哥哥身邊就沒危險了。”
宋容皺起了眉,這話的意思,是為了避險才讓她和越醉庭走的?
“可和他在一起一點也不安全啊!”
“阮森和我聯絡上了,過幾天他就會過來,我讓他去找你。”
“左右不過一兩個月的事,等局勢穩定,容容就回來,好嗎?”
局勢穩定,能穩定下來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王位已定宋容不由得看向左落言,他究竟有多大把握?
越醉庭的胸膛突然擋住了她的視線,宋容蹙眉抬臉,他眼中的霧濛濛已經消去,換來一片清明,讓他看起來終於像一個正常人了。
他和宋容一樣也皺著眉:“你願意和我走了?”
她不情願地點頭後,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等等,現在就走?”
“他們,”越醉庭朝宋凌秋和左落言揚了揚下巴,說:“我可不敢再信了。所以我們現在就動身,立刻走!”
宋容被越醉庭連拉帶抱地扯到了馬上,宋凌秋站在馬下,將一個包裹放進宋容懷中:“拿好了,好好保護自己,別讓哥哥操心。”
“哥,你也別讓我擔心。”她俯身握住宋凌秋的手,“一定要活著!”
宋凌秋淺淺一笑:“沒那麼嚴重,我和主上保命的能力還是足夠的。”
他在宋容手背上輕輕拍了拍,對一臉不耐煩的越醉庭說:“走吧,照顧好容容。”
越醉庭立刻揚鞭,催著馬疾馳而去。
宋容拽著他的胳膊叫道:“等會,我還沒說完”
但他毫不理會,駐紮地方的篝火的亮光很快湮滅在那抹黑暗中。
重坤死在上城西邊的一片荒原上。戰鬥結束後,左落言令人在這片荒原上佇立的唯一一幢建築邊挖了一個大坑,將重坤和其他人草草埋在了裡面。
越醉庭很快找到了這個地方。
宋容跳下馬,舉目四望是一片深淺不一的綠色,有些地方野草齊腰,走起來也很困難。在這一片肆意生長的植物中,這座不高的石建神廟很是扎眼。
她將馬系在了神廟的柱子上,由於沒人住,石柱上都被藤蔓的枝葉給遮滿了。神廟不大,格外陰涼。她略看了看,剛剛還在外面的越醉庭就不見了影子。
她走出神廟,耀眼的陽光令她馬上抬起手遮在了眉上方。她繞到後面,很快看到了越醉庭的身影,他竟然走得那麼遠了,白色的背影在佈滿大地的深深淺淺的綠影中就像一片羽毛。
宋容趟著草向他走去,他的身影漸漸清晰,而他站著的地方也逐漸顯露在草葉的遮掩後。
是一片空地,土被翻過,被拔出的草堆在旁邊,地面的土都被太陽曬得幹了。
宋容頓時明白過來,這就是越醉庭要找的地方,重坤埋葬的位置。
她不由得走到越醉庭身旁,去看他的臉。
☆、回到十五歲
挖坑時所用的工具沒有全被帶走,神廟中落下了幾個。越醉庭一言不發;開始掘土。
宋容束手站在一邊。當那隻慘白的手露出土中時;她還沒有反應過來,那褪去了血色的面板;白得不正常,又因腐爛而浮現奇怪顏色的瘢痕。她只覺得這東西奇怪得令人不適,凝神多看了幾眼;直到手腕也露出,她才驚嚇到一樣倒退了兩步。
屍體埋的很淺;很快,這具屍體的胳膊、身體,和扭曲的頭顱全都露了出來,隨之暴露出來的還有另外的身體部位。
腐爛味飄散了出來。
宋容覺得胃開始不舒服;她想站遠一點,卻動不了。於是越來越多的屍身衝撞入眼中。
有許多年輕的面孔,曾經鮮活,現在,卻如同五官都是刻出來的一樣,沒半點人氣。眼睛大都緊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