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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要跟我一起。」小鹿倔強地鼓起腮幫子,揪著我的上衣下襬,打定主意不放手了。
「我上去了,只剩阿威、藍尼和受傷的鸚鵡行嗎?」我點了下小鹿的鼻頭,刻意提醒它。
小鹿語塞了一下,隨即應道:「唔那、那小鹿要幫忙。」
「你笨手笨腳。」我一點都不給面子。
「沒有笨手笨腳!」小鹿怒了。
「那你扣錯的上衣紐扣怎麼解釋?」我壞心地調侃它。
小鹿一下子驚覺,低頭一看果真如此,漲紅著臉結結巴巴:「那、那是昕」
小鹿的腦袋瓜裡,瞬間塞滿了第三者無法窺知的粉紅色畫面。
「我?我可沒有教你怎麼扣錯紐扣」
和小鹿浪費了一些時間爭論不休,最後仍無法順利將它趕回樓上,只好妥協,要它一定要待在我伸手可及的範圍內。
隱隱嘆了口氣,有股沉甸甸的感覺壓在心頭,卻說不上為什麼總之,多想無益,眼前最重要的,是在鍾醫生不在的時候,協助阿威照顧藍尼,防範任何突發狀況才是。
隔離病房內,阿威正在調整藍尼氧氣罩的角度,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呼吸』對藍尼而言,已經是一件極度費力的事情,隨著身體器官功能緩慢地衰退,營養越來越難以吸收,有時候打一整天的營養劑也不見起色,藍尼的身子更顯枯瘦了。
即使如此,藍尼身上永遠都乾淨又清爽、還有著淡淡的香味,阿威的無微不至,徹底實現在這樣的小地方。
我隨意拉張椅子坐下,小鹿在我跟前晃悠,這花心的小傢伙一下子跑去親親藍尼和阿威,一下子又跑回來討好我,那一刻不得閒的模樣彷彿正進行著什麼大事業。
趁著空檔,我眼角餘光很容易便飄到那隻鮮艶的鸚鵡身上。
它身子還沒好全,在病床上歪歪斜斜地盤腿而坐,靛青色的雙眼凝視著病房內唯一的對外視窗,外頭陰暗的天色,似乎快要下雨了,遠方層層疊疊的大樓灰濛濛的,鸚鵡的心情看起來也相當灰暗。
這陣子,鸚鵡身上一些簡單的傷口,都是阿威負責包紮的,或許是因為如此,它終於也懂得形式上禮貌,不再像剛開始那樣,在藍尼修養的空間裡大呼小叫,然而即使降低了音量,它的毒舌威力絲毫不減。
「看什麼看小鹿仔,當心我戳瞎你眼睛!」鸚鵡面色不善地轉頭朝小鹿輕斥,正在偸窺它的小鹿立刻給唬得一愣一愣的。
不知不覺,小鹿也和我一樣被鸚鵡身上繽紛的色彩吸引目光,開始追著它的羽毛在陽光下層層複雜的美麗色澤。
鸚鵡看起來如此凶神惡煞,然而小鹿一想起有我當靠山,不免壯起膽子回了嘴:「我已經長大了,才不是小鹿仔。」
「哼,那又怎樣?還不就是個吃軟飯的,你渾身上下除了拿去燉大補湯外還有什麼作用你說說看啊?」
鸚鵡說得惡毒,卻出乎意料地戳到我的笑穴,我趕緊掩嘴忍笑,小鹿見狀,不禁狠狠瞪了我一眼,殺傷力零。
「我、我我、我會保護昕!」
小鹿鼓著一張臉回嘴,換來鸚鵡吃吃的哂笑。
「用你那不怎麼樣的鹿角和沒啥用處的蹄子嗎?不要笑掉我的翅膀了,這世界沒有你想得那麼容易,到處都有心術不正的傢伙。保護主人以你的條件,不給主人添麻煩就萬幸了,那種遙不可及的夢想,還是省省吧你。」鸚鵡頭一次自發性提到有關於『主人』,也許是自我意識到了,鸚鵡趕緊閉口不言,寒著一張臉撇過頭去,不再理會小鹿。
小鹿嘟起嘴,頻頻問它是不是給我添麻煩了云云,我拍拍它,要它別放在心上,畢竟鸚鵡嘴壞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鍾醫生說,鸚鵡的防衛心很重,總是以尖銳的言語來回避所有它不願回答的問題,從它待人接物的方式,也可以很明顯地察覺它並不想與任何人深交。
鸚鵡的身份、名字都不詳,連當初它為什麼受傷倒在路邊的原因,都不甚清楚,它總是有辦法拒人於千里之外,近幾日尤甚,鍾醫生髮覺鸚鵡經常惶惶不安,老是喃喃著要『離開這裡』、『不能再待了』等等語焉不詳的話語,鍾醫生雖然以它還未復原為理由,禁止鸚鵡離開醫院一步,卻還是無法更深入地探究有關它的一切。
「話不是這麼說,小鹿它很努力。」手邊的動作暫告一個段落,阿威揉揉發酸的眼睛,溫和地朝鸚鵡輕聲說道。
鸚鵡絲毫不領情,立刻反唇相譏:「徒勞無功的努力,只是個笑話罷了,像你,你不就在做徒勞無功的事?哪,瞎子都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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