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的像剛刷過的石灰牆一樣,我仔細端詳你了,那沒有抹勻的地方,像是驢糞蛋上下了不勻的霜,外表是白的,裡頭是黑的;你那額頭上的皺紋,也是洪湖的水浪打浪了;你一笑,那眼角的皺,扯長了能夠打幾丈長的摺子(蘆葦編的農村用來囤積糧食的一種工具);你少見多怪,我的頭型有什麼不好,當今給我們糧食吃的,就是這樣的頭型,我們旮旯村最有學問的大甩爹都說我的頭型好,人顯得精神,你說我不好,算個屁;領帶當腰帶就不行了,什麼道理?河西的黑子不也是領帶當作腰帶用?河東的癩子還把領帶當作栓筐的系子,人家都有女人,人家都能行,就我不行,七個狸貓八個眼,你也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多大的人了,還那樣一身打扮,你勾誰呀,勾我,我還不願幹來。你算什麼東西?”
“爹呀,我也知道你對我好,為了我的事情,你操碎了心,吃不好飯,睡不好覺,一心想給我找一個媳婦。可是這一次,你老人家怎麼不堅持了呢?你看人家《沙家浜》裡的郭建光在蘆葦蕩裡,八千里風暴吹不到,九萬個雷霆也難轟,人家那是什麼精神?他們要說給二柱子就說給二柱子了,家有千口,主在一人,這一個人就是你呀,你怎麼也就同意介紹給二柱子呢?二柱子不是我呀,兵都當上了,還愁說不到媳婦,該急的你不急,不該急的,你那麼急,真是的有些好歹不均勻。你看過去的皇帝,只有他認為是對的,九頭牛都拉不回,誰說都不行,大臣以死相諫不行,當朝老太師不行,西宮娘娘說了也不行。”
“媽呀,大柱子給你丟臉了,三十歲了,連個女人都沒有。不過我也要說你老人家幾句,人都說,人死了,還有魂靈在,你為什麼不好好的保佑我?難道你沒有算到,今天人家來看門頭嗎?我把領帶當褲帶用的時候,你就該顯靈了,一陣旋風,把我的領帶從腰間吹落,我就知道錯了。我係了死扣解不開來,你一陣風來,你把解開,那個女人看不到,不就成了。媽呀,我現在知道了,可是已經是正月十五賣門銚子,晚了半個月。媽呀,今後再有這樣的機會,你就給我顯靈,你兒子大柱子的腦子不好使呀。媽呀,當初俺爹坐牢,你領著我和姐姐逃荒要飯的時候,誰家有狗,你都預先給我們說,我們就不到那一家要飯,你今天怎麼不提醒兒子我一聲?”
“”
哭夠了,說夠了。他先到河邊那片桃林裡沒命似的跑,把桃林子裡剛結的有麻雀蛋大小的桃子,撞得滿地都是。然後又到他母親的墳頭上睡了一覺,醒來時,他想起了當初她唱門頭詞時《姜子牙賣面》的段子,聯想起他在婚姻問題上接二連三的失利,我的命運怎麼就像姜子牙賣面一樣的不順呀,無以排解內心的苦悶,他一句一句的唱了起來,聲音是那樣的悲涼和無助。
太陽落山還復東,
表一表時衰運敗的姜太公。
姜子牙崑崙山上學過藝,
辭別恩師下山峰。
夫妻倆一無田來二無地,
全憑著做點生意度營生。
自從姜子牙做生意,
這就叫時不來運不通。
他販羊來羊就壞,
他販豬來豬長膨,
無奈豬羊一起販,
誰知道紂王傳旨斷殺牲。
這真是人倒黴秤鹽都生蛆,
放個屁都砸腳後跟。
無奈何,他只好挑面長街買
走東街來逛西城,
到晌午沒有一人把面秤。
他肩挑面笆斗就要走,
忽聽身後有喊聲。
叫一聲麥面的你別走,
老生我今天把面秤。
姜子牙回頭抬眼看,
有一個老媽媽往前行,
左手端著一個菊花碗,
右手牽著一個小頑童,
一邊走來一邊喊,
賣面的你停一停,
俺家的孫子真淘氣,
他把窗戶搗了一個大窟窿,
這白麵我要秤二兩,
回家去糊我家的窗戶窟窿。
姜子牙聞聽此言長了臉,
心中不住暗叮嚀:
半月來沒有一個賣面的,
今天她要二兩正,
罷罷,今天總算發了市,
也許以後有好運,
來來,我給老嫂子把面秤。
姜子牙大街上面來秤面,
我的乖乖,黃飛虎率領大軍出了城。
前面跑得是馬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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