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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誰去和他較真,就像他給人算命一樣,有算準的時候,大部分還是信口開河的多,算得不準。
不少人看過嫦娥之後,也就不再為大柱子抱虧。
“不看不知道,看過嚇一跳,這樣的姑娘說給大柱子,那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可惜材料了。”
“我也不是說大柱子這樣的人,就不該有女人,大柱子該有女人,論大柱子的品行該有一個很不錯的女人,只是不該有這樣漂亮的女人,特別是不該有嫦娥這樣百裡挑一的女人。要是大柱子娶了嫦娥,那老天爺也太不公平了。說給二柱子,兩個人配,過去講瘸驢配個破口袋,彎刀配個瓢切菜,那是說不好兩樣東西相配,這好的東西配在一起怎麼說來著,奧,叫錦上添花,是不是?二柱子和嫦娥結婚,那就是錦上添花。”
“我看那,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吧,怎麼叫該?怎麼叫不該?那好漢無好妻,賴漢娶花枝也多得是,只能說大柱子,閻王老爺沒有給他安排這個嫦娥,命中八寸,難長一尺,你說我都說的對不對?”兩個槓眼抬的面紅耳赤。
嫦娥來的第一天,是大柱子最難堪的一天,從早晨就下湖耕地,一直耕到天黑,連中午飯也沒有回來吃。
大甩爹說,那天,大柱子的鞭子甩得像一千頭的鞭炮那麼響,號子打得如同夏天接二連三的雷聲。
村上的幾個缺德鬼,偏偏那壺不開提那壺,“柱子,你哪個丈母孃長的好俏,她的閨女更俏,你小子可真有豔福啊,你那小雞雞今後可就有“雞窩”鑽了”
“柱子,你的那個媳婦,來了,你怎麼不回家看看?小心,你的弟弟二柱子佔了便宜。”
“滾你媽媽的蛋,再不走,我的鞭子可不認人,”說著,他把鞭子朝空中甩了一道弧線,幾個搗蛋的小子嚇得落荒而逃。
事後,人們看到大柱子那天耕的地,和往常耕的地一點也不一樣,往常大柱子耕的地,筆直筆直,像是木工墨線打過一樣,那犁起的黑土像是平湖秋月一樣波瀾不驚,那天耕的地,彎彎曲曲,像是蚯蚓找孃家一樣,而且深淺不一,還有耕一犁丟一梨的現象。那掀起的黑土像是大小不等的漩渦逆流在這裡聚集。
第四章:兄弟 第四章:兄弟(8)
大柱子看過嫦娥之後,心裡也平衡了許多。在他的好朋友黑子面前嘆了一口氣,“這樣的女人,做我弟媳婦也就不錯了,我大柱子就滿面子了,要是做我的媳婦,能慌死我。”
本來,大柱子因為這件事情,對二柱子頗有些牴觸情緒,對於嫦娥的到來,也是不屑一顧的。也許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心理。
在嫦娥還沒有來到旮旯村之前,他到處散佈說,“嫦娥長得不怎麼樣,我沒有看過,我聽小撮合說的,說那個姑娘有點厚嘴頭,下巴上還有一棵傷夫痣,脖子上害過老鼠瘡,可不好看了。”
有人也不知真的為大柱子著想,也不只是有意調理大柱子的神經,說,“如果像你說的那樣,你的弟弟二柱子不一定能夠看得上,看不上,你再叫你大表哥小撮合說給你。”
大柱子說,“人家的媽媽判了我死刑”。
那人說,“他媽媽看不上你,不等於姑娘看不上你,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各投各的眼,世上事情難說的很。小撮合帶她媽媽來,她媽媽沒有看上你,卻看上了二柱子。這一回,嫦娥來和二柱子相物件,二柱子如果看不上,你再託小撮合說給你,這個嫦娥當不了願意你,挑來挑去,都是你弟兄倆,便宜沒有出一家。”
大柱子被說得癔癔忽忽的,嘴上雖然說,“她媽討厭我,我更討厭她媽,再說了,我才不拾人家不要的貨來。”可心裡的希望,還沒有完全的破滅。
小撮合帶嫦娥來和二柱子相親那天,大柱子有幾分沉重,也有幾分希望,懷著十分矛盾的心理,耕了一天的地,也沒有回家,晚上回來時,他本想睡覺算了,可是忍不住地還想看看,可是當他從門縫裡看了嫦娥一眼,心中那點微茫的希望,被嫦娥和二柱子那情投意合的瞬間春風,徹底的吹滅了。
“下雨天撒尿,連個屌影子也沒有了”,大柱子對他的好朋友黑子這樣說,“嫦娥那眼神像一把鉤子,我弟弟那眼神像一團火,哪還有我的份喲。”
大柱子臉沉得有千斤重,他爹叫他到馬廠集上去買菜,他嘴撅得能夠栓大叫驢,無奈,只好李大山自己親自去。
他看見嫦娥和二柱子談得熱火朝天,沒趣的走開了。一夜也沒有睡好,一大早,又套上牛到老龍河的河灣子,耕地去了,把昨天耕過的地又耕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