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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能說?”
“不能說,就是不能說。”嫦娥斬釘截鐵。
“事情到這地步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不要臉的事都做了,不要臉的話,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媽媽我不能說。”
嫦娥咬住嘴唇,嘴唇都被咬出血來了,一點一點的往地下滴。
嫦娥本來打算,要是她媽媽,順順當當的答應她嫁給大柱子,這個心底的秘密,她就永遠的保留在心底,讓她爛在肚子裡,直至帶到墳墓裡去,永遠不對任何人說。在她看來,這是一件世界上最恥辱的事情;是不能用語言表達的事情;是想起來,就像吃了死蒼蠅一樣的叫人嘔吐的事情;說起來有失自己人格和尊嚴的事情。這個事情像那一泡臭屎一樣,不撥拉不臭,一撥了就臭的燻人。嫦娥一想到這個事情,就想到死,因為在她看來死了,都比想到這個事情還要好受。嫦娥的心在流血,腿在打顫,渾身在起雞皮疙瘩,像是發瘧疾時候打擺子一樣。一個字也不說。
嫦娥媽,上去就是一個耳光子,打得嫦娥嘴角流血,嫦娥這時被激怒了。
她霍的站了起來,“我說,我說,說了你可別後悔,說了你別後悔。”
“你肚子裡的孩子,說了我後悔什麼,真是天大的玩笑。”老來俏冷冷的沉住臉。
“那我就說了,是你非要逼著我說的,我沒有想到你是這樣一個人,你要是答應我嫁給大柱子,俺們娘倆瓦解兵消,我今天還是不說;你一定要把我逼到南牆上,那我就說了,說了你可別後悔。”
“別跟那個說大鼓書的大柱子學,在你娘跟前賣什麼關子。”
“我這肚裡的孩子是你的——”
破爛貨怔了一下,“怎麼能是我的,放你媽的狗屁。”
“是你相好的,經常來我家來找你的那個老瘦猴的。”
“報應啊,報應啊。”破爛貨狠狠的煽了自己的兩個耳光子,然後又朝牆上撞了幾下,躺在地上滾來滾去,滾的一身都是灰土,兩手捂住自己的臉,哼哼啞啞的哭了好半天。然後猛的從地上站起來,惡狠狠的說:“瘦猴啊,瘦猴,我又沒有抱你的孩子下油鍋,你怎麼這麼不幹人事情呢?我下次再看到你時,看我不扒你的皮,喝你的膽。把你的肉剁碎,一點點的餵狗。你吃家裡飯到野外拉屎,佔了我便宜還要佔我閨女的便宜,你真不是人,你是畜生,你是豬,你是狗,你是牛槽上栓著的大叫驢。”
嫦娥呢,說出這個話來,心裡反倒輕鬆了許多
這一切,在屋外的王木墩都聽的一清二楚,默默地流了一會淚,突然像一頭獅子似的咆哮起來,竄的裡屋,扯住老來俏的衣領,沒頭沒臉的就打,把個老來俏打得鼻口竄血,這一次,一向專橫跋扈的老來俏,連一個屁也沒有放。
打完之後,王木墩抗著鋤頭下地幹活去了。
第九卷:破鞋 六十六回:回孃家
農村有個風俗,剛出門的閨女,一年至少要回孃家一躺,不然人家就說閒話了,說你這個閨女沒有良心,嫁了男人忘了娘。嫦娥自從嫁到旮旯村就很少回去過,因為她實在看不慣她媽媽那個德性。前年春節,她媽媽老來俏來接她,她就藉口公公到大姑子家去了,大柱子推牌九整天不在家,她走了,家裡的豬呀,羊呀,牛呀,沒有人喂,就沒有回去。搞得老來俏好大的不愉快,“翅膀硬了,離開娘也能過了。”講了一籮筐怪話,走了。嫦娥連送都沒有送。
可是該回去的還是要回去的,1987年春節剛過,不知從哪裡刮來一股風,說出門的閨女必須要給家中的老孃和老爸送小紅傘和紅雞蛋,不然,老孃老爸就會有血光之災,嫦娥對她媽再有意見,也不想叫她媽死呀,家裡還有一個父親,在窩囊也是爹呀。農村人,往往聽到風就是雨,大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這個訊息當然也傳到了嫦娥的耳朵裡,她算了一算,她的媽媽今年正好五十一了,他爹五十三了,要是不去,這外邊的人不談說嗎?說我嫦娥沒爹沒孃的,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落下個壞名聲。
送雞蛋紅傘免災的故事說的生龍活現的,有鼻子有眼睛的。
一個賣豆腐的老頭趕集回家,路過一個水塘邊,突然,一隻碗口大的青蛙,從草叢中躍出,跳到賣豆腐老漢的秤盤子裡說,“你稱一稱我有多重?”賣豆腐的老漢不敢怠慢,拎起秤毫系就秤,那隻青蛙開口說話了,“稱不稱二斤半,今年災星降人間,專找老人來磨難,五十歲以上的老人要少一半。”賣生薑的老頭嚇得面如土色,忙問,“有什麼法子可以消災嗎?”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