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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嫦娥呀,媳婦呀,我知道你們在省城住院花了不少錢,虧空大呀。這是我多年在農村的一些積蓄,還有大咬子平時給我買東西吃的錢,我都沒有捨得花,一輩子過窮日子過慣了,布衣蔬食,什麼糖呀,果子呀,我也吃不習慣,都在這裡了,一共大概三百塊錢,放屁還聽風,多少也許會有點作用,就算我給我大孫子的賀禮吧。”
嫦娥怎麼也不願意收下,“娘呀,你都這麼大歲數了,該是我們孝敬你老人家,你怎麼能給我們錢呢?
“這孩子,看你說傻話了不是?有的給就是福呀,怎麼?媳婦,嫌少了,水過地皮溼吧。”張弘毅感動得淚水橫流,說,“媽媽給的,你就拿起來吧。”
說著,瞎老太就抱著孫子去玩去了,唱著也不知是哪朝哪代的歌謠:
小板凳,馱衣裳,
馱不動,喊張郎,
張郎在家蓋瓦房,
瓦房底,潑瓢水,
潑到大姐花褲腿,
大姐,大姐,你休氣,
孃家車來帶你了,
什麼車,金冠銀冠車,
什麼牛,禿尾巴老水牛,
先來的,吃塊肉,
後來的,啃骨頭,
骨頭,骨頭丟在哪啦?
丟在大姐花園裡,
拾草的,剜菜的,
拾去家,包餃子,
包的大,婆婆罵,
包的小,小姑炒,
包的不大不小正正好,
血脈三碗才吃飽。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瞎老太一句無心的話,“怎麼這麼快就生了,“搞得嫦娥臉紅一陣,白一陣。張弘毅在一旁也坐不住了,非要拉褲子蓋臉,等瞎老太抱著孫子回來時,張弘毅說,“你老人家大概還不知道吧,現在呀,科學技術發展了,連肥豬都能速肥,這人生孩子呀,也能夠打催產素,提前,我就知道媽媽等著看孫子。”
瞎老太太說,“我等著看是等著看,可也要夠月份,像瓜一樣,要熟了,才能摘,不然像你大表哥大棒那樣,生葫蘆頭,白籽子。你知道媽?你姑媽生你大表哥的時候,就是沒有足月,所以呀,後來你的姑媽老是把大棒萬惡滔天不成材,歸結到沒有足月這上面來。這現在呀,人也太能了,我記得呀,過去我們農村人講七活八不活,這孩子呀在娘肚子裡最少也要七個月,少一個月也不行。現在人能啊,你講的我相信。過去講耕地不用牛,點燈不用油,樓上樓下,電燈電話。那個時候我想,耕地不用牛,用什麼?點燈不用油,用什麼?我們這一輩子怕是等不到了,現在呀,不是等來了,我們老家呀,前年也都通上了電,推磨呀都不用驢了,都是到磨面房去。現在家家住的房子比過去地主家的都好,有些趕潮流的小夥子連腳踏車都不騎了,變成了摩托了,我來時,村上的你二大爺的孫子要騎摩托送我來,我說呀留著我這條老命看孫子吧,就自己跑幾里路到集上趕班車來了。”這個瞎老太,眼不行,嘴說起來沒有完,沒有了的,說起什麼來都是一套一套的。
嫦娥一聽趙大棒的事情,心裡像吃了蒼蠅一樣的難受,我的媽呀,這個雪脈如果也像他的親爸那樣,那可就糟糕透頂了。這個瞎老太怎麼那毅壺不開提那一壺呢,嫦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生氣也不是,嬉笑也不是,非常的尷尬。今天是她和婆母第二次見面,又是這麼一個好婆母,她也不想冷落了婆母,找機會想離開。
張弘毅也看嫦娥有些不耐煩,怕他媽媽還要問嫦娥什麼,怕露了菜,於是就勸他媽媽說,“媽呀,你年歲大了,又走了這麼遠的路,一定累了,一旁歇息去吧。”
瞎老太說,“兒呀,你這是什麼話?再累,還有我當年挑大糞累?月到中秋分外明,人逢喜事精神爽,我好不容易盼到了孫子,你還不讓我高興高興?
第九卷:破鞋 第九十八章:往事
瞎老太說著就抹起來眼淚,拉著嫦娥的手,“媳婦呀,大咬子的命苦呀,十歲時就沒有了爹,他爹在1960年被餓死拉,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成人,好不容易讀完了高中,在大隊學校當老師,你說我多有面子,後來在學校裡又談得一個物件,也是老師,嫦娥呀,我又多了一層面子。樹活一張皮,人一張臉,那個時候,我的小日子可是像吃甘蔗,上樓梯,節節甜,步步高。”
“我說了不知你生氣不生氣?他的那個媳婦人長得也俊,你長得啥樣,我看不清了,可是我那第一個媳婦,我是見過的,一張雪白的臉,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條獨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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