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4 頁)
,山都擋不住。有些小孩排五年,非得要五歲才能夠走路,四歲半都不行,我家大柱子八成也是這樣,非得要32歲,不到32歲就是談不成。你看呀,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大柱子至少談了五個。”說罷,他扳著指頭數道,“一開始,蘇北的一個吧,接著是西莊的鐵匠的女兒吧,再接著就是那個寡婦的閨女,然後就是王小坎家的翠花和那個姓何的人家的千金,像走馬燈似的。上天,嫦娥媽媽來了,我說呀,這嫦娥呀,也跟我家二柱子離婚了,你把她帶走吧,你猜她能夠怎麼說,她說,看你說的哪裡話,這個嫦娥當初啊,就是說給你家老大的,繞了一圈子,再物歸原主吧,該是誰的媳婦,那是一定的,你看這個事情,可有意思。”
李大山,在旮旯村幾十年,還沒有這麼招搖過。這次大柱子的事情,他徹底的招搖了一回。人常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月到中秋分外明,這話一點都不假。這些年來,為了大柱子的事情,他在旮旯村人們面前,臉面算是丟盡了,兩個閨女沒有換到一個媳婦,給大兒子說親,又出現了看上老二的事情。這次誤打誤撞的一件事情,又把他丟失的面子找了回來,你說他能夠不高興?這些年來,一向少言寡語,很少笑過的老李,像是吃了歡團,臉上掛著笑,心裡流著密,眉梢上跳著快樂,不論見到誰,哪怕是三歲的小孩,他也和人打招呼,
“我的乖乖,三子上學呀,”
“是鐵蛋啊,上幾年級啦,”
“他大叔,趕集呀。”
“今年那,就數你家地裡的麥子好,到午季,肯定有個好收成。”
“你家的二子也有物件了吧,聽說是大張莊的李有才的大閨女,那個閨女,前年玩會來過旮旯村,長的有點像嫦娥,可漂亮了,你可真有福氣呀。”
老李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總是期待著人家提起嫦娥的事情,知道的自然要恭維他幾句,“大柱子媽死得早,四個孩子都是你一手帶大的不容易,你這又當爹又當孃的,真是不容易呀,這四個孩子如今都有了自己的前程,老二雖然離了婚,可是二柱子前程遠大,過幾年二柱子當上軍官了,還不給你領一個吃糧票的媳婦來,特別是大柱子也有了,你老李今後就笑著過吧。”
這時的老李頭總要嘆幾句苦經,“不容易喲,緣分未到,光急也是沒有用的,這緣分到了,二郎山都擋不住,可不是我們老李家硬留著嫦娥的,是嫦娥的媽媽主動說的。”
最缺德的是嘮叨媽,她的一番話,有軟,有硬,有恭維,也有諷刺,有誇獎,也有不服氣,那說的可是有板有眼。“在旮旯村,誰能夠和你老李大山比呀,你睡覺時,都半個眼睜著,半個眼閉著,心思用的絕。透過嫦娥這件事,我更加佩服你老李了,你都是因禍得福。你看,大蘭子換親,你抱了個大鴨蛋,誰知大鴨蛋裡浮出了金鳳凰,你那個禿女婿會木匠,我聽說,在大王莊,大蘭子家,可是頭一戶蓋上三間大瓦房的,這大蘭子有個電燈泡照著,吃香的喝辣的一輩子。二蘭子呢,跟著小白臉跑了,聽說在上海立住了腳跟,在上海打燒餅賣,聽說也是不錯的。不是這樣,這農村的姑娘怎麼能到上海去。我聽說呀,人家那大城市的廁所都比俺們的堂屋裡乾淨,人家那什麼自來水都安到鍋上頭,一按那個什麼東西,水都能嘩嘩的流到鍋裡,上海人拉屎都不和俺們旮旯村一樣,說是朝那什麼東西上一坐,又是打雷又是下雨一陣之後,揭開一看,屎呀尿呀,全都沒有了,你說這些東西都淌到哪裡去了呢?真是奇怪。二柱子生氣走了,當兵有文化,將來呀,還不給你帶個洋媳婦來嗎,我說老李呀,你今後呀,也就和那個叫四人幫的江青一個樣了,睡到半夜,渴了,左邊一罐白糖,右邊一罐紅塘,我的乖乖,你想喝白糖就喝白糖,想喝紅塘就喝紅糖,油條糖糕當飯吃了”。
這話要是在平時說,那李大山肯定和她生氣,罵他一個好歹不均勻,可現在一高興,老李只是傻傻地笑著,“嘮叨媽,我的老嫂子,你的那張嘴可比曹操的八十萬兵丁強,你嘮叨媽也是剃頭鋪子關門,不簡單(剪蛋),你看你在孫子長的多麼的富態”,說著,還從懷裡掏出一把塘塞給嘮叨媽的孫子。
大甩爹,聽到這李大山這些話後,揶揄老李說,“我曾經說過你老李,是半懸空中伸出的一隻腳不是個凡腳(角),還果真應驗了,這真是臘月債還的快,你先讓大柱子和嫦娥生米做成熟飯,人家能不認嗎?不認,嫦娥那肚子裡的孩子喊誰爹?”
老李聽到這話也不生氣,“看你說的,老村幹怎麼能夠這樣講呢?”
老李高興,旮旯村老少爺們也高興,可就有一個人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