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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沒想到我的重新開始會讓你更加痛苦”
“別說了”
“天天,我想讓你快樂,可是我卻讓你如此痛苦”
“求求你,別再說了!”她終於忍不住尖叫起來,卻被他一把攬入懷中,緊緊抱住。他的身體好溫暖,那麼溫暖,溫暖得像是能驅走所有嚴寒,讓春天重新來臨——然而,偏偏又是錯覺。
春天不會來臨,正如有些手術一樣,即使每一步都按照科技所賦予的步驟嚴密施行,但病人還是會死掉。
她就是那個病入膏肓的病人,任何手術都已經挽救不了。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兩人的身體都是僵硬的,最後,僵硬的他放開僵硬的她,然後微微一笑。
“我要走了,天天。”他說。這短短的六個字,卻像是海嘯洶湧而來,天地又將起鉅變,而她眼睜睜地看著,不知這是她真正想要的結果,還是,另一重悲劇的開始。
“參加完今天的婚禮後,我明天就回英國。”封淡昔撫摸著她的臉龐,將上面的眼淚輕輕拭去,聲音和動作一樣溫柔,“我本來以為自己這次可以留下來的,誰知道果然還是不可能。我想,也許看不到我,對你而言才是真正的解脫。雖然你會難過一段時間,但是隨著歲月的流逝,你會慢慢忘記我,然後,遇到其他更有緣分,會好好珍惜你,讓你快樂而不會給予你痛苦的人。”
杜天天的眼淚一直往下流,怎麼擦也擦不幹。
“這就是上天給予我的懲罰,讓我一輩子只能隔著海峽遠遠地思念你,而你的喜怒哀樂,都不再與我有關係。”他忽然又將她抱住,哽咽了起來,“天天,天天天天”
她的名字成了他口裡的咒語,每念一次,就如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然而,然而,然而,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封淡昔突然放開她,轉身就走,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身後追趕他一樣,幾乎是用跑的速度離去。
房門“砰”地關上了,她這才意識到,她與他之間這一次,是真正的決裂。身體帶著自我意識地跑到窗邊拉開窗簾,看見封淡昔正匆匆走進跑車,然後車子立刻發動,飛快馳走。
他走了
這一次,是真正地走了
明天就要回英國,然後,有生之年,再也不會回來,再也不會相見
杜天天揪住自己的胸口,覺得透不過氣來,好像有個絞肉機,在一點點吞噬著她的心臟,然後碾碎,絞成肉末,再流出來
“封淡昔封淡昔”她的聲音這才得以從喉嚨裡衝出,拼命地用盡力氣喚著他的名字,而他卻已聽不見,“不、不不要走啊”
不要走封淡昔
她、她她害怕她好害怕
命運在她眼前張開了猙獰的嘴巴,想要將她吃掉,她四處張望,整個世界都黑漆悽一片,看不到絲毫光亮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會這樣啊
“你們又分手了?”
1998的酒吧裡,燈光黯淡,照著吧檯上的女郎,眉眼中寫滿了失意二字。
在三個月前順利誕下一女嬰的老闆娘謝思絨,非常難得地出現在酒吧裡,為的卻是看那個變得已經完全不像原來的杜天天的人,一瓶一瓶地灌著嘉士伯。
“夠了,天天,別再喝了。”她攔住杜天天的手,並使了個眼色給酒吧小弟,“再喝下去,你醉了我可不管。”
“別管我啦,我又不是不給你錢!討厭!”醉眼的杜天天甩開她的手,繼續不要命似的狂飲。
第76節:第十四章 是無助的傷和泣(5)
謝思絨嘆了口氣,“老實說,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說跟他在一起很痛苦的人是你,這會他決定放你一馬,要離開了,你又這個樣子”
“是啊,我是個多麼矯情的人啊!我早就知道了,不用你來提醒我。所以,我今天決定——”杜天天眯起眼睛,想了一會兒,“盡情地矯情一回,哈哈哈!喂,你別皺眉,要感謝我哦,我在送錢給你耶!”
“拜託,你要是喝得胃出血什麼的,還不是得我掏醫藥費?那就是賠錢而不是送錢了!”謝思絨無奈地抓了把頭髮,“我說,分手就分手吧,想開點啊。捱過這一陣後,你就真的能解脫了,不用再為這件事煩惱,也算是件好事呢。”
“好事”杜天天抬起迷離的眼睛,忽然格格地笑了起來,“對啊,我有什麼好難過的?上次是他甩我,這次換我甩他耶!是我,甩了他耶!他是誰?大名鼎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