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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5
昏暗的油燈暈出團光圈映在牆上,使得破敗髒舊的屋子顯得更為清冷淒涼。屋子正中的棺材裡躺著蓋著白布的展祖望,前面跪著展雲飛和展雲翔,兩人均是身的重孝,紅著眼眶。
空氣中被風吹起些紙錢的灰燼,隔著灰燼展雲飛凝視著身旁的展雲翔,他從開始就將爹的喪事處理的井井有條,該採買些什麼,該何時通知何人,些他都安排好。身邊的雲翔不再是記憶中那個只知道跟他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少年,而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變成個足以擔當切的人。
走的時候他拿走五千個大洋,以他花錢的速度,如果不是有阿超在,恐怕堅持不多長時間吧!他還記得自己回來的時候對著雲翔大吼大叫,他的錢不乾淨,可是他忘記自己也是被錢養大的,身上穿的,嘴裡吃的,手上花的,還有施捨給別人所用的錢都是雲翔幾年賺的。
他之所以可以毫無顧忌,毫無負擔的減免所有人的債務,是因為他不是感同身受那些人的困難,他只是站在個可憐和同情那些人的角度去施捨。他所謂的贖罪,也不過是他覺得自己被那些錢弄髒,不想別人看到別人的厭惡。
也許展家錢莊確實利息有些高,但是展家錢莊是正當的錢莊,不是高利貸,地下錢莊。他曾經那樣埋怨過爹,痛罵過雲翔,不恥過展家。但他除想要逃離展家之外,從來沒有對展家做過絲的貢獻。如果當初他積極些,不是隻想著逃避,對展家的事業多些解,對爹多些的關心和順從,對雲翔多些的耐心和友好,那麼今的切會不會有所不同?!
映華的死對他是個沉重的打擊,可是他懦弱的縮在自己的殼裡,不肯出來面對。四年後再次回到桐城,山道上清麗動人的歌聲,溪邊子害羞帶怯的眼眸,還有那輕吟淺笑,都讓他心神嚮往。但他們終究錯過,他的廂情願,他的沒有擔當,都讓他和雨鳳失之交臂。
“雲翔,謝謝,還有對不起。如果當初沒有離家,也許已經成名軍官,如果當初沒有逃避責任,也許今爹也不會去的麼淒涼,如果當初肯對家多份責任和耐心,也許今和會是很好的兄弟。那麼多的如果讓悔不當初,那麼多的如果也讓悔之晚矣。”
展雲飛的話讓雲翔愣,雲翔低著頭扯扯嘴角,“也許吧!但那些如果是不存在的。也不想揹負著個展夜梟的罵名,但是剛剛接手展家的什麼也不會,也不懂,對於那些不想還錢的人只能麼做。那個時侯有多麼恨,爹那麼疼愛,卻兩手甩離家走,把個爛攤子留給。不過現在些都沒有用,爹也不在,討論些沒有任何意義。可還是慶幸的,如果不是個爛攤子,如果不是展家錢莊,不會認識雨鳳,不會知道個世界上除娘之外,還會有那麼個人珍惜,愛。想必句是人們常常所的‘有所失,必有所得’。”
展雲飛只是怔怔地聽著,不發言。是他們兄弟最平心靜氣的次對話,而也是他們兄弟之間的最後次對話。
次的對話雲翔沒有跟任何人提起,包括雨鳳。展雲飛在往後的日子中也沒有人對任何人起過,曾經在父親的靈前,他和雲翔也心平氣和的過話。
杜芊芊的煙癮已經到必須每時每刻抽的地步,展雲飛沒有辦法,他只好將杜芊芊綁,強行幫戒菸。足足七七夜,展雲飛守著又哭又鬧,尋死覓活的杜芊芊,總算幫戒菸成功。杜芊芊好之後,展雲飛便將早就按好手印的休書給杜芊芊份,從此之後與再無瓜葛。
展雲飛變賣老宅子,帶著所有的錢回廣州去。而杜芊芊則又回到待月樓繼續唱曲,陪客人聊,喝酒,出場。
回到廣州之後,展雲飛繼續寫書,與那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搞創作,生活倒也沒什麼問題。
後來皖系軍閥跟直係軍閥開戰,連帶捎上廣州,他們的雜誌社辦不下去,只好解散。展雲飛帶著些細軟逃往江蘇,在逃難的路途中遇見以為他再也遇不到的人。
展雲飛直愣愣瞧著穿著身軍服,英姿凜凜的阿超就麼直直的喊出口,“阿超,阿超”
但是那人連停都沒停下,就從他的身邊走開。展雲飛抱著包裹連忙追過去,上前把就要抓住那個軍官的胳膊,卻不曾想到,旁邊的個小兵腳就將他踹翻在地,連那個人的衣角都沒碰到。
那人和身邊計程車兵們停下腳,他回身低頭,手中的馬鞭低著軍帽的外沿向上推推,俯視著展雲飛,“是怎麼回事兒?從哪來的瘋子?”
旁邊眾人搖頭,都不知道,興許是想跟著攀親戚,也沒等那個年輕軍官吩咐,底下幾個人上去圍住展雲飛就是陣拳打腳踢。
“阿超,是雲飛啊,雲飛啊”展雲飛雙手死死的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