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頁)
然的接受了,立時閉目調息起來。
大雨終於停了,谷底射進了一線陽光,又是一箇中午了,白玉騏行功完畢,渾身又恢復了以往的舒爽,微﹂提氣,一躍而起,回身向洞中望去。觸眼不由使他一怔,只見一個六尺方圓的洞口外,盤罩著一棵似桑似藤的怪樹,樹長得不大不小的,恰好把整個洞口封住,樹上紫色果實累累,散發出陣陣清香,白玉騏聞之頓感飢腸轆轆,他找個空隙向洞內望去,這一望使他大吃了一驚。只見離洞口半尺左右的一塊石板上,坐著一個古怪的老人,雪白的頭皮罩住了全身,鬍子與頭髮混成一團,臉上除了那閉著的眼睛與圓而大的鼻子以外什麼也看不見,乍看起來簡直不像個人。那雙枯乾的手放在膝上,衣袖百孔千瘡,全發了黴,似乎略一抖動即可順手而化作灰燼,洞中苔蘚叢生,溼氣逼人,老人似乎坐在這裡從來沒有動過,因為他周圍的苔蘚與四壁的一樣茂盛。初看起來這老人似乎有些可笑,白玉騏想到這寂寞的老人不知在這窄小的天地裡渡過了多少漫長的歲月,他又覺得有無限的同情,這寂寞的歲月是多麼的可怕啊,白玉騏想著想著,不由一陣鼻酸落下了兩行淚來。
“娃兒,你可是在愁如何出困?”不知何時老人已醒轉了,他的聲音與先前一樣的鏗鏘而蒼勁,只是白玉騏已不覺得震耳了。白玉騏抹去了臉上的清淚,搖頭淡淡的笑道:“四周的情勢我還沒有注意。”老人會意了,他若無其事地淡淡的道:“三十年的歲月原亦不難打發。”“三十年?”
“值得驚奇嗎?”老人大笑了許久,聲音由爽朗轉為嘶啞,最後竟然又大哭起來,白玉騏想要安慰他幾句,又不知該如何說起。老人痛哭了一陣,好像發洩了不少冤氣,最後才嗚嗚的道:“三十年並不覺得難過,而真正使人傷心的卻是家師至今仍不知是誰陷害了我?”
“什麼!你師傅還不知道是誰把你禁在這裡的?”
“是我師傅禁的。”
白玉騏被他弄得糊塗了,不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我不懂你的意思!”
老人停止了哭泣道:“唉!這事說來話長,我告訴你,也許你是唯一知道這事的局外人。”老人說到這,似乎勾起了無限往事,臉立刻變得一片嚴肅,緩緩問道:“娃兒,你聽說過三十年前江湖上有個雲行僧嗎?”“雲行僧?”白玉騏不自主的退了一步。“不錯,確實聽人提起過。”
老人接著道:“他雖是個出家人,但殺人如麻,他師傅天痴上人從來沒有責備過他,並且還欲傳少林掌門之位給他,後來不知怎的雲行僧與天痴上人一同失蹤了,少林的掌門人才由如海的師傅霞智上人繼承,不想雲行僧竟會被禁在這裡。”白玉騏點點頭道:“傳言他為人十分好義。”
“你猜後來他為什麼失蹤的嗎?”
“不知。”
“雲行僧自入佛門即仗義鋤強,扶弱濟貧,所積善功在所有師兄弟之上,因此他師傅才有意將少林掌門傳由他繼承,但在將要接掌門的前一年雲行僧卻做了件為人不齒的事,少林寺附近一家獵戶的少婦被人姦殺了,甚至連她的全家均遭滅口,這事不幸竟是雲行僧乾的”“怎麼可以武斷是他?”
“現場的腳印是可對證,還有云行僧平日所用的一枝竹杖也在當地”白玉騏沒話可說了,他只堅持道:“我深信不一定是他乾的。”
老人嘆了口氣,繼續道:“當夜雲行僧就被天痴上人帶走了,天痴上人把他禁在捨身崖下的這個石洞裡,在洞門種下一株他早年自南海帶回來的盤門桑,這種桑樹不怕掌風,能分泌劇毒,任何人只要一碰到它,立即斃命,天痴上人臨去的時候曾說在事情水落石出以後才會釋放他,因此雲行僧就以這桑樹上掉下來的果子充飢,在洞中枯坐了三十年”“天痴上人始終沒來?”
雲行僧點點頭。
“這麼一棵小小的樹竟能因你?”
“娃娃,你不相信?”
白玉騏簡直不相倍這麼一顆小樹能困住一個武功高強如雲行僧的人,他霍然轉身拾起地上的玉簫向小樹打去。脆弱的樹枝應手而斷,但奇蹟立刻出現,那斷掉的樹枝尚未落地,而新枝忽然又生長了起來,與先前的一枝長得一模一樣,白玉騏頓時為之怔住了。洞中雲行僧不由狂笑起來,他似乎為他師傅的傑作而感到得意,也為這困他三十年之久的小樹而自豪。
白玉騏發了一會怔,茫然問道:“難道世界上沒有東西能夠毀它?”
雲行僧止住了狂笑,道:“娃兒,這棵樹是我師傅種植的,你別想毀了它,你若毀了它我不但不感激你,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