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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就叫他喝酒。”紅雪笑道:“若要聞,那就,”便笑了不說。又說道:“我知道了,我來敬個人。”
便斟了一杯來敬紅薇。紅薇道:“難道你真聞過我的腳麼?這奇不奇,無緣無故的來纏人。”紅雪道:“我雖沒有聞過你的腳,但常見你用松子粉漿纏足帶,不是香的?”紅薇被他說著了,兩頰通紅,只得喝了一杯。寶珠又掣了一枝是:“十指纖纖玉筍紅。”看來看去,就是個小翠指甲尚是紅的,要他喝了一杯。紅雪掣了一枝是:“天賜胭脂一抹腮。”看紅雯喝了兩杯酒,兩頰尚是紅的,也逼他喝了一杯。
重擲骰子,數到明珠,是侯生,是個《頂針續麻令》。李斯輸了喝酒,侯生輸了要喝醬油。明珠道:“這個醬油倒有些難喝呢。”花珠低低說道:“吃杯醋罷,比醬油還好些。”眾佳人聽了,忍不住笑。明珠也不理他,說道:“十月之交。”
紅雪道:“交交黃鳥。”明珠道:“鳥鳴嚶嚶。”紅雪道:“嚶其鳴矣。”明珠道:“請教這個矣字怎樣接,這不是難人?”
罰了紅雪一杯,喝了說道:“我換一個已字罷。”即道:“已焉哉。”明珠道:“又要罰。”紅雪道:“你單念過一部《詩經》,沒有念過別的經書,就說沒有哉字的起頭。”明珠不服,紅雪道:“你喝一杯醬油,我說給你。”明珠如何肯服,只是嘴強。紅雪道:“你接不上來,怎麼不要喝這醬油呢?”惹得眾人皆笑。明珠道:“你若造一句,我就聽不出,還有奶奶們 聽得出來。你如哄我喝了醬油,若說不出來,你要吃我的唾沫的。”紅雪道:“是了,你喝罷。”明珠賭著氣,真吃了一口醬油。紅雪笑道:“《書經》上‘惟三月哉生魄,哉生明。’哉字可作起句,怎麼說沒有哉字起句呢?”眾佳人笑道:“這卻說得是。”綺香笑道:“這唾沫可以免了。”後又換字頂了幾句。紅雪輸了一杯。
輪到掌珠,是醇酒婦人,令是擲色,若輸了,跪請本國王與敵國王出令。掌珠擲了麼二三,紅雪擲了四五六。掌珠跪在浣香面前求救出令,把個華夫人笑得不止,便道:“出什麼令呢?”便對綺香道:“我有一個集詞牌成韻的,兩句三字,一句七字,要湊拍。”便念道:“宴清都,清平樂,八聲甘州金縷曲。姐姐也照樣說一個。”綺香道:“這個倒難,詞牌我也不甚熟,比不得你是長填詞的,這倒被你難倒了。我喝一杯罷。”
浣香道:“姐姐不要謙,請說來。”綺香想了一想,也念道:“高陽臺,尉遲杯,貂裘換酒醉蓬萊。”浣香道:“拜服,拜服,姐姐說得這樣湊拍,還說不熟呢!”那五位佳人都讚道:“兩人都說得好,我們公賀一杯,為兩盟主壽。再請多說幾個,大家聽聽。”浣香道:“就是七個字的難湊些,只怕也沒有多少呢。”又念道:“長相思,十二時,燭影搖紅玉漏遲。”綺香道:“這個更好。”便也念道:“??人嬌,系裙腰,鳳凰臺上憶吹簫。”眾佳人讚道:“妙極!這兩副比前更好了。詞牌中七字的就這一句,被綺香姐姐說著了。”浣香道:“實在繡口錦心,令人拜倒。”又念道:“少年遊,過秦樓,西江月明月棹孤舟。”下句換了八個字。綺香又想了一想,也念道:“紅娘子,錦帳春,如夢令巫山一段雲。”眾佳人稱讚不已,叫滿堂都賀一杯。
於是又擊鼓傳花,傳到佩秋的燕國,數骰子是金鳳出馬, 為荊軻。那邊數到了紅玉,是呂不韋。荊軻行的是投壺令。浣蘭道:“這令大約沒有笑話了。”金鳳投了一枝蘇秦背劍,紅玉投了一枝姜公釣魚,那兩枝都沒有中,各人飲了兩杯。轉到紅蓮的田光出來,是個啞口令。各出一指,如大指為金,食指為木,中指為土,無名指為水,小指為火。譬如一個出大指,一個出食指,便是金克木。大指贏,食指輸了。一個出大指,一個出小指,是火克金,小指贏,大指輸了。這三婢出得甚快,有輸有贏。
再換紅娟的駿馬上來,看譜是馬吊譜。大指為賞,中指為肩,小指為極,食指為百子,無名指不用。可用兩手齊出,如此出二指,彼出一指,成了色樣,是歸出二指家。出一指者,照賀例賀酒。如彼出兩手三指,此出一手二指,成了色樣,是歸出兩手家。總以少數湊成多數,餘皆仿此。所賀之酒,數多則通場分喝。蓉華道:“這個酒了不得,若照賀例喝酒,譬如要一百賀的,難道也賀一百杯不成?”綺香道:“一百杯也不多,我們現在有三十餘人,一家不過分得三杯酒,怕什麼?”
紅娟道:“這個馬吊色樣我記不清楚,奶奶須與我記著。”浣香應了。紅娟出了一個食指,一個小指,紅玉偏偏出了一個小指,剛剛湊成一百兩極,是個雙尾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