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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順的世子,帕蘇爾家血脈真正的傳人。一個分家的兒子居然敢跟本家的少主為難,臺戈爾大汗王就不怕盤韃天神的懲罰?未來的大君,可是天神選中的人。”比莫幹話鋒一轉,“不過,也許大汗王覺得自己才是天神選中的人吧?畢竟他們家也姓帕蘇爾。”“哥哥有見識,為什麼不自己去跟伯父們說?”旭達罕一振手裡的球杆,“打球的時候,我就只知道打球。”“打球?”比莫幹斜眼掃過全場,“好!那麼我們也不必浪費力氣,一球定輸贏。我比莫幹有的,隨你旭達罕要什麼,我都賭得起!”旭達罕指了指他胯下的駿馬:“那就賭哥哥這匹雪漭。”比莫幹皺了皺眉,冷笑:“好,你敢賭我這匹寶馬,你押什麼?”“我不像哥哥,有父親賜的寶馬,牛羊器皿,哥哥也看不上。”旭達罕想了想,“聽說哥哥僱了幾十個東陸匠人打造鎧甲,我手裡恰好有兩千斤上品的烏鐵。哥哥贏了,就送給哥哥打造鎧甲。”比莫幹微微變了臉色:“誰說的?”旭達罕不答,回頭大喊了一聲:“貴木,這場我們好好打,若是勝了,大哥就把雪漭送給你!”遠處的貴木高高舉起球杆吼了一聲。
旭達罕扭頭微笑:“那我們開始吧。”比莫幹從腰帶裡摸出一顆櫟木球,掂了掂,忽然拋起在半空。兄弟兩人都是帶馬微微地一頓,而後兩匹戰馬一齊立起來,兩根球杆在半空中交擊。
球落進了比莫乾的控制中,他長笑起來,帶球單刀直入。雪漭像一道白電一樣橫穿場地,迎面貴木已經帶著兩人拉開一個巨大的品字攔截。比莫幹並不硬衝,雪漭踏著舞步一樣半轉,而後再次衝出。貴木眼睛一花,比莫幹已經趁亂把球遞給了鐵由,他自己策馬在品字陣裡轉了幾個圈子,大笑起來。
鐵由帶著球賓士急轉,同隊的伴當散開陣型跟上,幾次在對方騎手搶近前的瞬間閃身掠過,直到距離球門不過八十步才揮杆微微一磕,對面旭達罕已經斜刺裡衝殺過來。
“大哥射啊!”鐵由大喊著把球倒磕出去。
白色的電光以目力難以追擊的速度趕到,比莫幹圍著球兜了一轉,已經是射門的預備。他的伴當在場邊高聲地喝起了彩,比莫幹卻覺得後心發寒,忽然有一道犀利的風聲追背而來!
比莫幹猛地回頭,悚然一驚,黑馬上的是貴木。他出手的一杆不是擊球,卻是抽向了他的馬臀。
比莫幹極為愛惜雪漭,收杆側擋在馬臀後。球杆在他的掌中已經被用做了刀劍,短短的一瞬間比莫幹以球杆抽出背刀式,肩膀一沉,球杆斜劈出去格擋。比莫乾的刀術老師是巴赫,鐵氏的刀術犀利沉穩,揚名整個青陽。
“嚓”的一聲,雙杆交錯。松木杆承受不住貴木的勁劈,立刻折斷。
“狠毒!”比莫幹大喝。
“狠毒不狠毒,你的馬是我的了!”貴木的球杆劃出一個完美的扇形,是一個長球的動作,他的伴當們已經馳向了對面門前射門的位置。
“笑話!”貴木忽然感到地下傳來一陣猛震,他的杆走空了!球已經自己彈了起來。剩下的半截球杆在比莫乾的手中發出低沉的呼嘯,在球上一錯挑起。比莫幹勒緊了韁繩,雪漭高高地立起來,斷杆凌空抽中了馬球,閃電一樣地直射入門。
震耳的歡呼聲響了起來,看了許多年馬球,卻沒有人想到過這樣的射門。
“哥哥好快的'雷'!”鐵由在遠處大喊。
蠻族刀術,通行的是“九技”,分別是順斬逆斬、順切逆切、左右中平、雷、逆劈竹和刺,所有刀術都是從這九個基本的動作演化而成,比莫幹以坐馬震地彈起了馬球,而擊球的動作則是純正的劍術了。
貴木怔怔地看著自己的球杆,狠狠地把它拋在地上。旭達罕馳馬過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記得你那兩千斤烏鐵!”比莫幹揮舞著斷杆,大笑著兜轉了馬頭。
“鐵已經在大哥的帳篷裡了,我今天早晨囑咐奴隸送過去的。”旭達罕笑,“本來就是弟弟獻給大哥的一點心意,打球不過是個彩頭,就算弟弟僥倖贏了,也還是要盡這份心意。”比莫幹愣了一下,上下打量著旭達罕。
旭達罕含著笑,笑容恬淡,對著大哥審視的眼神。
“不愧是旭達罕,沒有讓我失望。”比莫乾冷冷地說,“若是別人做了我的對手,我還真的提不起興趣。”他把巨大的披風裹在肩上,隨手帶動了雪漭,轉身回城。
37、夔鼓之聲
鐵由指揮著伴當,跟在他馬後,只覺得大哥走得分外地慢,像是懷著什麼心事。他剛想湊上去問問,比莫幹已經勒住了馬,停在阿蘇勒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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