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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強大到了頂點。”老人笑,“所以為什麼不嘗試用北辰的軌道來搜尋谷玄呢?雖然這個方法還不足以彌補你缺損的一元,不過只要透過十三次的計算,你的答案就可以很接近真正的結果。”
他幽幽然地說:“雖然只是永恆地接近,卻永遠不能真正抵達”
四
帝都,桂宮。
黑衣從者步入雷碧城休息的大屋,雷碧城坐在墊子上閉目養神。
“大教宗有訊息來。”從者低聲說。
“是麼?”雷碧城緩緩睜開了眼睛。
“是口頭轉述的,透過我們埋在帝都的一顆種子。”從者說,“大教宗說,谷玄最強大的時候,也是北辰最強大的時候。所以請教長對於殤陽關的事情做最周密的安排。”
“大教宗是擔心天驅的勢力。”雷碧城沉思,“我不曾忘記這個宿敵。”
“把我的描述寫成書信送出去,不得寫得有所偏差。”他手指目前的沙盤,“殤陽關南向的六處城門,地、水、風、火、雲、雷,均帶甕城。城門厚重,以機括推動,從外部強行攻破城門的機會極小。城門上和甕城內部有火眼和弩炮設定,敵人勢必嘗試在甕城殺傷攻入的亡者。殤陽關裡還有大量火油和炮石的儲備,都是嬴無翳撤離前沒有來得及毀去的,所以突破第一道城門的同時,亡者將變成他們的靶子。而一旦突破第二道城門,我們就已經取勝,此時敵人僅能借助東南西北四個大營的高牆防禦,他們可能已經在戰前拆去其餘的牆壁重新砌成防禦,和高牆連成一體,分割從不同城門進入的亡者,此時需要謝玄冒著損失靠近亡者的背後,以弓弩強行壓制守兵,給亡者以推進的機會,但是不能靠得太近,亡者不可操縱,會隨便襲擊最為靠近的活物。至於破城門的辦法”
雷碧城口若懸河,雷碧城從腰間掏出紙卷,走筆如飛地記錄。
當他終於說完的時候,彷彿疲倦之極地舒了一口長氣:“便是這樣,一定要準時把這封信送到,不要疏忽。我想白毅和息衍應該正在籌備這場戰鬥,他們在殤陽關裡等著我們呢。”
“他們可能知道我們攻城的時間麼?”從者問。
“知道,星辰的運轉無法瞞過任何人,白毅和息衍都不是傻子,谷玄統治星空的時候,無疑是我們最好的進攻時機。”雷碧城低聲道,“不過即使他們算出了時間,也不過是算出了自己的死期而已!”
“他們可能知道屍藏之陣的弱點麼?”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從者微微猶豫了一下。
雷碧城略略沉默:“是啊,我曾經想過,儘管是最秘密的秘儀大陣,世上能理解它的畢竟不只是我們。”
“以三軍之力要殺一個人,還是有相當的把握。”
“不。”雷碧城微微地笑了,他很少笑,卻終於在這一笑中透出了勝券在握的驕傲,“即使一切都在白毅的猜測之中,他距離真相仍有一步之遙,雖然已經很近了,但是在戰場上,一步之遙足以立判生死!”
殤陽關,軍營正中的空地上,擺著一張小桌,桌上只有馬肉、幹餅和最後的酒。
翼天瞻、息衍、古月衣和白毅圍坐,頭頂就是澄澈如洗的夜空。四個人默默飲酒,已經坐了很長的時間。遠處保留作為火種的火堆上飄起細碎的火星,隨著風冉冉升起,古月衣看著那邊出神。
“好了,再重複一次我們的戰略。”息衍站了起來,移開小桌,以劍柄在地上勾畫,“南面的六座城門應該是敵人發起進攻的地方,他們有足夠多發狂的喪屍,應該會同時攻擊六處使我們疲於奔命。我們仍然不清楚喪屍這東西在谷玄之夜的力量,我們計程車兵都在城牆上,便很難應付城裡的局面,即便是數百個喪屍。所以我們會保留相當的人手在靠近城牆的地方機動,一旦城門無法守住,我們就立刻封閉甕城,嘗試以火油攻擊它們,岡老將軍已經發現火油對這些東西的傷害遠甚於武器,如果甕城也失守。我們則立刻退入這幾天砌好的牆後,分割喪屍擊破。擊破喪屍將由其餘諸國將軍指揮,我們則只需各守自己的位置。從今夜之後,我們不能離開自己的職守,因為我們不知道谷玄之夜到底是什麼時候降臨。”
“那顆星,”古月衣仰望天空,“看不見,也算不出來,是麼?”
“數前年來,計算它的軌跡都是難題,只能估計,不能精確。”息衍說,“所以我們只能啃著馬肉,等著它。”
“我不怕等,”古月衣笑笑,“我很有耐心,也就是幾年前,我還以為我要在那個小鎮子上守一輩子。”
息衍也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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