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第2/4 頁)
也不知道到底都看了些什麼,以及在那裡是否玩得盡興。
他們從美國各地趕來遠望山。他們不是遊客。他們有的開車來,有的乘飛機,有的搭巴士,有的搭火車,還有的步行而來。有些人是飛來的——飛得很低,而且只在黑漆漆的夜晚飛行。還有幾個人是從地底下來的。很多人沿途搭便車,乞求緊張的摩托車手或卡車司機帶他們來。自己有汽車或者卡車的人,如果看到那些在路邊、長途休息站、路邊餐廳裡的人,並認出他們的身份話,就會主動讓他們搭順風車。
他們塵土滿面、渾身疲倦地抵達遠望山山腳。他們抬頭仰視綠樹覆蓋的高聳山坡,看見了——或者說想象他們看見了——上面岩石城裡的道路、花園和瀑布。
最早一批人是在清晨抵達的,第二批人則在黃昏時分到達。接下來的幾天裡,他們的人還在陸陸續續地彙集到這裡。
一輛破破爛爛的租賃搬家卡車停下,走出幾個因長途旅行而疲倦不堪的維拉水妖和露薩卡水仙女,她們臉上的化妝有些模糊,長絲襪被掛破,眼皮浮腫,顯得極其疲憊。
山腳下的一叢樹木旁,一個上了年紀的吸血鬼把一根萬寶路香菸遞給一個長得像猿猴、披著一身亂蓬蓬橘紅色皮裝的傢伙。它禮貌地接過香菸,兩個人肩並著肩,安靜抽菸。
一輛豐田大霸王越野車停在路邊,車上下來七個中國男女。總的來說,他們個個顯得乾淨整潔,穿著某些國家低階公務員喜歡穿的黑色套裝。其中一個人拿著一個帶夾子的記事板,清點從車廂裡取出的巨大的高爾夫球袋。球袋裡裝著把手塗漆的華麗寶劍,還有雕刻精美的棍子和鏡子。武器分給個人,每個人都仔細檢查,然後在本子上簽收。
一個曾經很有名的、被認為早在1920年代就已經去世的喜劇演員,從他生鏽的車子裡爬出來,脫下衣服。他長著一對山羊腿,還有一條很短的尾巴,像山羊一樣搖來晃去。
四個墨西哥人結伴來到,一個個笑容滿面,烏黑的頭髮閃閃發亮。他們傳遞著一個酒瓶,酒瓶裝在棕色紙袋裡,以防被別人看見,裡面盛的是一種混合了巧克力粉、酒精和鮮血的液體。
一個小個子、黑鬍子的男人,腦袋上戴著一頂骯髒的黑色圓頂帽子,鬢角留著一縷捲髮,披著一條粗糙的帶流蘇的祈禱披肩。他穿過草地,加入到眾人中間。他的同伴站在他身後幾英尺遠的地方,身高是他的兩倍,面板是優質波蘭陶土的那種灰白色,額頭上刺著字,意思是“真相”。
更多的人陸續來到。一輛計程車停下來,幾個拉克沙薩——印度次大陸上的惡魔族——從車裡鑽出來,四處轉來轉去,注視著山腳下的人們,一言不發。最後,他們找到了瑪瑪吉。她雙目微閉,嘴唇蠕動,正在禱告。這些人中,他們只認得她,但卻因為過去與她進行的殘酷惡戰猶豫不決,不敢靠近。她伸手撫摩脖子上的骷髏項鍊,棕色的面板慢慢變成黑色,如黑玉和黑曜石一樣清澈的黑色。她的嘴唇向外翻過來,露出鋒利可怕的碩長白色尖齒。她睜開所有的眼睛,然後朝拉克沙薩招手,叫他們到她身邊去,像招呼她自己的孩子一樣歡迎他們。
最近幾天,風暴轉到了北部和東部,但依然沒有緩和空氣中瀰漫的那股壓力和騷動之感。當地的天氣預報員警告大家,說高壓地區將會形成龍捲風。白天這裡很暖和,晚上卻寒冷刺骨。
他們分成了許多非正式的小團體,有的按國別劃分,有的按照種族,有的按照性格,甚至物種。他們個個看上去都是憂心忡忡,而且模樣很疲憊。
有些人在交談,偶爾有笑聲傳來,但只是零星的笑聲。大部分人沉默不語。六罐一組的啤酒在人群中傳來傳去。
幾個當地的男人和女人也穿過草地走過來,身體的動作有些古怪。開口說話時,他們的聲音是佔據他們身體的洛阿的聲音。一個高個子黑人男子用萊格巴爸爸的聲音說話,他是負責開啟死亡之門的神。而巴龍·薩麥帝,伏都教的死神,則附在一個來自查塔努加市的十幾歲野姑娘的身上(可能是因為看上了她歪戴在頭上的那頂黑色絲綢高頂帽),於是,她說話的時候,發出的是巴龍低沉的嗓音。她吸著一根巨大的雪茄,指揮三個“傑地”——死者之神。這三個傑地居住在已到中年的三兄弟體內,他們帶了獵槍當武器,喜歡說下流得讓人吃驚的淫穢笑話。那種笑話只有他們自己才覺得好笑,讓他們啞著嗓門笑個不停。
兩個看不出年齡的印第安切卡莫加族女人在周圍轉來轉去。她們穿著油汙的藍色牛仔褲和舊的皮夾克,看著這些人,以及他們的戰鬥準備。有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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