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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狼那裡聽得懂這些,它似乎對谷芳懷裡的孩子志在必得,於是一貓腰,“嗖”地撲了上來。谷芳只覺腥風撲面而來,直嚇得銀牙亂顫。末了,卻聽見一聲慘叫,令人毛骨悚然。誰知過得片刻,也不見狼撲在身,她這才偷偷撬開眼皮瞧去,卻見那狼已躺在自己身前一動不動。谷芳呆了呆,隨即驚喜道:“死了,狼死了。”
“哼哼!”一個冰冷的笑聲傳來,谷芳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她忙循聲看去,卻見一名打扮妖豔的紫杉女子,懷抱著琵琶,就那麼靜靜地站在三丈外一塊石頭上。夜風吹拂著她的衣帶,飄飄然也不知是人是妖。谷芳雖心存疑慮,但見是女子,多少也放下了懸著的心,感激涕零道:“多謝女俠救命之恩,小女子日後必當報答。”
誰知那女子卻冷冷地問道:“你是寒月宮的人?”谷芳留了個心眼,搖頭道:“小女子姓谷,只是長沙城裡一戶普通人家。”那女子聞言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道:“普通人家?瞧你衣冠不整,半身赤裸,於這黑夜深山之中四處遊蕩,會是普通人家?”
谷芳淚流滿面道:“我母子是被賊人擄上山來的。小女子百般受辱,拼命逃了出來,幸遇女俠相救,要不然真的是才離虎穴,又入狼口。”她說到傷心處,不覺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那女子仔細地打量著谷芳,見其情真意灼不似在撒謊。而這時,原本沉睡的小永清卻突然哭了起來。那女子明眸一瞥,彷彿勾起了什麼回憶般,忽然問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是兒子,才三個月。”谷芳見兒子是餓哭的,於是一邊哄著一邊喂起奶來。也不知那女子受了什麼刺激,原本豔麗的臉蛋突然抽搐起來,一雙陰冷的眼睛逐漸泛起了漣漪,如水霧般充盈著她的眼眶。那女子就這樣呆呆地看著谷芳給兒子餵奶,前塵往事不斷湧上心頭。
小永清吃飽了奶,竟衝母親甜甜地一笑,還奶聲奶氣地叫了兩聲。谷芳歡喜道:“呵!你這麼小就會謝人了,真是孃的好兒子。”那女子渾身一哆嗦,突然欺到谷芳身前,一把奪過小永請,閃身就到了五丈開外。谷芳花容鉅變,失聲道:“你要幹什麼?快把兒子還給我。”
那女子面露疼愛,輕輕地撫摸著小永清的臉蛋,含笑道:“這孩子跟老孃有緣,你就把他送給我吧!老孃自會當他是自己的親骨肉。”她說完一陣長笑,就這樣抱著小永請消失在了夜色中。
“把兒子還給我,求求你,把兒子還給我,求求你了。”谷芳哭喊著朝女子消失的方向追去,一路跌倒了又爬起。她失魂落魄間,也不知跑了多少路,前方突現出現斷壁懸崖,再也無處可去。
此時,天邊已泛起了魚肚白。慘淡的晨光伴隨著嘶吼的江風,不斷吹打著谷芳瘦弱的身軀。淚已幹,聲已竭。她就彷彿一具抽離了靈魂的軀殼,呆呆地矗立在懸崖邊,看著腳下翻滾而過的江水。
“無涯八成已經死了,清兒恐也再難相見,而我已是殘花敗柳,還有何面目去見相公。”身體越來越涼,心裡漸漸絕望。谷芳悽然一笑,隨即緩緩閉上雙眼,縱身向前躍去
疾風過耳,如有人唱:愛若苦中求,甜蜜自難留。但願常相聚,莫圖人風流。天妒紅顏易,人恨青天難。還似昨夜恩,化作今日仇。
姜無涯整夜呆在洞裡,默默為谷芳母子祈禱著平安。直到次日清晨,他才步履艱難地離開山洞。但他萬萬沒料到,會在下山的路上遇見江搏浪的屍首。看著江搏浪怒目圓瞪,毫不甘心的死狀,姜無涯痛心疾首,恨不得自己也立刻死去。他把千般罪孽歸於己身,捶胸頓足地號啕大哭了一番。
幾名鏢師聞聲趕來,卻見江搏浪死狀慘烈,無不心生悲涼。眾人傷痛之餘,也只得先把江搏浪的屍首抬回了鏢局。姜無涯因重傷在身,直接被一名鏢師揹回了房間,並聲稱要去請郎中,卻被姜無涯婉言謝絕。
江寒玉沒有回鎮南鏢局,谷芳母子也沒回來,江家頓時沒了主人。眾鏢頭和鏢師念及舊情,把江搏浪厚葬了才紛紛離去。還有不少人見江家一門慘烈,甚至不取分文便回反鄉里。江家親戚待處理完江搏浪的後事,就把鏢局給關了。
赫赫有名的鎮南鏢局,就這樣隨著江搏浪的慘死和江寒玉的離去,而土崩瓦解。昔日門庭若市的江家,此刻卻再也無人問津。那些所謂的親戚更是趁火打劫,紛紛趕來搶奪江家龐大的產業。就連三姑六婆這些平日裡老死不相往來的人,都恨不能分上一杯羹。一座偌大的鏢局,頃刻間就被拆散成了幾十戶人家。
江家的陵園裡,又多了一座新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