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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鍾道臨又出現了剛才的那處斜崖上,彷彿根本就從未離開過,只是臉上又恢復了人性化的表情,笑吟吟衝蘇牙道:“你看,我不是沒有動你身旁的那三個人嘛,你死了讓他們三個回去說說情況也就是了,人間跟魔界之間的大戰,那是多麼有趣,不用你提醒,我怎麼捨得錯過呢?”
一直跟隨蘇牙左右的三個黑袍老者,在鍾道臨說完的霎那同時鬆了口氣,儘管臉上仍舊那副冰冷的神態,低著的頭卻掩蓋不了眼神中那一閃而逝的狂喜。
蘇牙冷哼一聲,三人的生理狀態忽然改變,他不用肉眼看就知道怎麼回事,卻沒工夫跟手下計較這個,如今的他已經陷入到了某種莫名的恐懼跟迷茫中,這在他悠久的生命中,還是隻有孩童時代才有過的感覺。
這久違了的感覺並未使他有種回憶起過去的溫馨,反而有種剛從噩夢中驚醒,又重新回到噩夢般的感覺,他的童年非但不幸福,而且充滿了血腥、仇殺、冷酷、狡詐與背叛,但即使那個噩夢般的童年再怎麼令人不堪回首,也至少比面對“鍾道臨”的時候幸福一萬倍,
面對那個人的時候,他寧可立即去死,死後的世界是未知的,對他來講已經是不能再壞的結局,卻仍舊有個未知的盼頭,可當對面鍾道臨成為的“那個人”時,他蘇牙的生命乃至魂魄就已經不再是他的了。
正像那人說的那樣,自己在那個人的眼中跟螞蟻毫無不同,不過是那個人眼中的玩偶,一件好玩的玩具。
蘇牙在黃山周圍佈置了很久,可以說這些來黃山參加獅子峰大會的人都沒有他來的早,從頭至尾,山顛之上的這些人做過什麼,說過什麼,對他蘇牙來講都不是秘密,之所以他在內心中稱鍾道臨為“那個人”,而不叫他鐘道臨,是因為他知道,也只有他才最清楚,當那個叫做藍月牙的小姑娘死去的瞬間,一股無比強大的邪靈忽然佔據了鍾道臨的身體,或者說是兩人變成了同體。
鍾道臨就是那個人,那個人就是鍾道臨。
蘇牙明白,如今的這個鍾道臨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鍾道臨了,現在的這個鍾道臨是人是鬼,甚至是不是人,是不是鬼,蘇牙這個三大巫神之一的人物都搞不清楚,只知道那個人正拿他來打賭,贏了少條胳膊,輸了魂飛魄散,永不超生,平了,爭鬥的兩方全按輸了算。
蘇牙剛才在芙蓉嶺上空的爭鬥中,輕鬆的贏了一個姓姚的人,所以他幸運的丟了一條臂膀,姓姚的很不幸,當場便魂飛魄散了。
這嚴格意義上來講只是個遊戲,不是個賭局,賭局有輸有贏,只有遊戲才能控制在唯一的人手中,那就是制定遊戲規則的那個人,蘇牙明白這個規則,所以知道自己的結局,但他生不起逃走的念頭,不是不敢,是不能。
蘇牙甚至不知道那個人使了什麼手法,自己的魂似乎是被那個人無形的牽著,如果是條拴狗的鏈子,他還有機會把鏈子咬斷,但這條牽著他魂魄或者說命運的無形枷鎖,讓他根本無力抗拒,只能感覺到,可他看不到,摸不著,這種無力抗拒感使他幾乎發瘋。
蘇牙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鍾道臨能夠醒來,那個真正意義上的鐘道臨能夠醒來,只有鍾道臨醒了,或許才有一絲機會重新把這個邪靈壓住,這也是他唯一的希望,哪怕是死,他也希望死在鍾道臨的手上,而不是那個人的手上。
因為死在那個人的手上,蘇牙怕自己死後可能會遇到的那個未知希望都會破滅。
蘇牙能夠容忍別人踩在他夢想的翅膀上,但他不能容忍毫無一絲希望的生命,那個結果超越了恐懼的範圍,已經不能用感官上的語言來形容,也只有像他這樣精通心靈之術的巫師才明白那是一個怎樣可怕的結局。
沒有生,沒有死,沒有靜,沒有動,沒有光,沒有暗,唯一的存在便是虛無。
蘇牙明白,如果把這世界上的各種力量博弈的結果看作是天平的兩端,那麼所有的人類歷史便是一頭砝碼重,或另一頭重,從平衡走向失衡,然後再由某種力量促使達到相對的平衡,然後平衡再被打破,這是個動態的世界,而虛無是這之外的世界。
換句話說,蘇牙知道自己正面對某種超越了這個世界的力量,面對這種無法抗拒的力量,他唯一的渴求,便是即使死,也希望死在自己的這個世界中,而不願被一個他所不知道的世界操縱,或者說他不願意死在另一個他不明白的世界,那已經不能用可怕兩字來形容。
蘇牙之所以還抱有著一絲鍾道臨心靈會甦醒的信心,都是源於那個人的人性化表情,無論是神態、動作跟語氣,儘管是裝出來的,可仍舊有點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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