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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讓他生氣的是,突然有一天,他發現她從自己的周圍漸漸淡出了。
那張微笑的臉,那對彎月似的眼睛裡明亮的專注還在,只是不再和他有關。
明明每天從同一道大門進出,明明有共同的朋友,明明交際的圈子有交集的,可他再也不能真實的感受到她的存在,好像她曾經的追逐和陪伴只是出於他的幻覺,好像她從一開始就只存在於周圍人口口相傳的隻言片語中。
好像從來沒有靠近過他的生活。
少年徐湛皺緊了眉頭,靠向樹幹的頭顱顯得很沉重,視線卻倔強的不肯離開眼前的幻象。
那個幻象的小姑娘還是笑著,彷彿在嘲笑他的執拗的放不開。
徐湛苦澀的勾起唇角,低垂在身旁的兩手緊握成拳,像要握緊什麼不甘心失去的東西。
“葉采薇,不要這樣”不要讓我只能在回憶和想象裡才能擁抱你。
好不好。
少年的囈語是清淺的氣聲,小心翼翼的,好像就連抱怨著,都捨不得嚇到誰。
“難怪到處都找不到你,大熱天的你躲這兒參禪啊?”
徐湛轉過頭,看到好友江洛飛快的向這邊走來,一手在耳旁來回揮動,做著驅趕酷熱的無用功。
“有事嗎?”徐湛的聲音並不像平時的澄澈安寧,隱隱壓著怒。
江洛並不在意,只當他是被炎熱的天氣困擾。
走到他身前站定,才喜形於色的說:“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就是提醒你一下,明天務必記得來送你兄弟我上飛機啊!”
要出國啦!脫離父母的監控啦!地球的另一邊將要有他嶄新而自由的人生啦!親朋好友們請務必、一定、必須要來夾道歡送啊!
徐湛瞥開視線不想看他:“不去。”
“喂喂喂,你什麼意思啊?我臨走前最後一次享受集體的溫暖哎!”江洛對他的拒絕顯然很意外,跳腳驚呼起來了。
“已經給你餞過行了。”提到“餞行”,徐湛的牙暗暗咬緊了。
事情就是從江洛這個倒黴鬼的餞行宴之後就亂掉的!在那之前他和葉采薇一直好好的!
那姑娘還軟磨硬泡的和他賭了一場,在他刻意的放水之下贏得了兩人一起去遊樂場的約定。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她贏了以後愉快又欣喜的表情,滿足得不得了,期待得不得了。
可是自從他去給江洛餞行之後的第二天,她就開始躲他了!
好不容易等到她生日的前一天,他打電話過去,旁敲側擊的提醒她約期到了可以準備出發的時候,她居然好像失憶似的,東拉西扯一大篇,絕口不提約好的那場約會,氣得他憤而掛掉電話,想讓她自己痛徹心扉的反省自己的這個過失後主動來求和。
可是,等到她的生日過了很久,她都沒有再和他聯絡過,而且還離他越來越遠,幾乎徹底消失在他的生命裡。
他知道自己對江洛的怒火是遷怒,可是那場餞行宴確實是一個讓他想了就恨的轉折點。
江洛眯著眼睛打量了一下好友不善的表情,疑惑的問:“你心情不好?”
“對!”所以你還是自覺消失吧,免得引火燒身。
“看你這表情,”江洛略微不怕死的更靠近了他一步,一手撫摸著下巴,很八卦的追問,“是因為女人?”
十七八歲的少年江洛,已經很習慣用“女人”這個詞來界定同齡的異性了。
徐湛瞪了他一眼,表示他說對了。
江洛立刻哥倆好的上前搭住他的肩膀安慰道:“我懂了我懂了,被甩了對吧?”
“沒有!”根本就還沒來得及開始!
本來很有可能是會開始的,他感覺得到。
壓抑了很久的怒氣終於爆發,徐湛失控的甩開他的手。
發、發脾氣哎!還以為徐湛這個人一輩子也不會對人發脾氣的。
江洛有點被嚇到,慌不擇言的說:“那什麼,人這一輩子呢,難免會有一些遺憾,俗話說,‘十步之內,必有芳草’,實在不能在一起也別太往心裡去”
話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捅簍子了,可徐湛完全沒給他懺悔的餘地,一拳揍上他的腹部。
“我靠!為個女人揍自己兄弟!”江洛猝不及防,彎腰捂住肚子高喊,“詛咒你和那個魂淡女人一輩子不能在一起”
雖然不知道那個惹得徐湛狂性大發的女人是誰,可此刻江洛在心裡已經認定那絕對是個魂淡女人了。
紅顏禍水!害得人家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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