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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真心這樣想,那是再好不過。”陳梅卿聽她如此解釋,便點了點頭,轉念又一想,三班院裡那幫粗人哪個配得上羅疏?不免嘆息道,“你也是命不好,罷了快走吧。”
說著他一路將羅疏送到廂房外,這才挑著燈籠告辭。羅疏掩上門,摸黑走到桌邊坐下,默默點亮了油燈。這時晃動的火光照亮她冷漠的臉,她獨自望著那一點點黃豆般大小、孤零零在燈芯上掙扎的火苗,許久之後才感覺到那火光暖上了她的臉,融化了她眼底的冰,於是緊繃的五官漸漸露出哀傷,冰也化成了兩汪水,慢慢地從她眼底浮上來。
其實早就清楚自己的心思沒人會懂,可為什麼事到臨頭,還是會傷心呢?
羅疏無奈地嘆了口氣,低下頭擦去眼淚,這時就聽見窗欞被人怯怯敲了兩聲,一個聲音在窗外遲疑地響起來:“餵你傷心啦?”
說話的人是齊夢麟。羅疏這才意識到自己擦眼淚的動作又被燈光映在窗子上,讓齊夢麟盡收眼底,不免氣結,立刻起身換到桌子另一邊坐下,沒好氣地問道:“你來做什麼?”
“那個啥跟你道個歉,”齊夢麟沒想到自己的玩笑竟然能把羅疏惹哭,很是內疚道,“我開玩笑的時候忘了你,我這人一向說話沒啥顧忌的,你別生氣了啊!”
“原來是這事,齊公子不說,我都忘了,”羅疏冷笑了一聲,再說話時便忍不住帶著怨氣,夾槍帶棒道,“以後齊公子想開什麼玩笑,就儘管開。你那些話別說是酒桌上的笑話,就算是指著我的鼻子說,我也不會當了真,拿自己不當人看。不勞你事後還來費心提醒我,讓我別忘了自己過去是個什麼身份!”
“咦,我是誠心來道歉,你這麼狠聲惡氣做什麼?”齊夢麟被她罵得莫名其妙,也有些惱了,不禁拍拍窗子道,“你把門開開,讓我進去。”
“唷,這倒怪了,齊公子之前哪次進門是等我開的?這會兒倒成了正人君子了。”羅疏不理他,坐著沒動彈。
“嗬,給你三分顏色,你還真開上染坊了!你當我不敢硬闖呀?”齊夢麟氣得直接跑去撞門,卻發現門已經被羅疏牢牢閂上,頓時火冒三丈,掉臉又衝回窗邊,藉著酒勁貓撓似的將窗紙抓得稀爛,臉貼著窗格子與羅疏對吵,“我就知道你們整個縣衙的人都沒把我放在眼裡!好嘛,縣令看不起我、縣丞看不起我,你這過去做婊…子的也敢看不起我!你們酒桌上故意聯手給我難看,我”
他嘴裡還沒罵完,這時羅疏便倏然起身衝到窗前,一把推開窗子與齊夢麟怒目相視,咬著牙沉聲道:“我就是做過婊…子,你待如何?”
齊夢麟沒料到羅疏會突然推窗,冷不防被窗板撞了鼻子,捂著臉正準備還嘴,這時卻見她眼底閃動著淚花,不免氣怯了三分——他從小在錦繡堆裡滾大,生生被家中女眷寵成了一隻紙老虎,平日威風八面,可只要女人落兩滴眼淚,立刻就會癟氣。於是他頓時沒了氣焰,心虛地囁嚅道:“你這命是老天給的關我什麼事?幹嘛衝我發那麼大的火”
“你覺得我做過婊…子,是老天待我不公平,是嗎?”羅疏任淚水滑下臉頰,嘴角卻倔強地翹起來,帶著輕蔑嘲笑道,“其實你知道老天最大的殘忍是什麼嗎?是給了一個人高貴的出身、姣好的外表、威赫的權勢、數不清的金錢,卻唯獨沒有給他半點心志——就像你,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殘廢,才真正值得同情!”
說罷她砰地一聲關上了窗子,不想再與齊夢麟說話,索性吹滅燈火藏進了黑暗之中。齊夢麟被她罵得狗血淋頭,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猶自沒臉沒皮地捂著鼻子湊到窗前望了望,卻黑燈瞎火的,哪兒還能看得見羅疏?
於是他只好悻悻轉身,摸黑走回寅賓館,一路上獨自一個人生著悶氣。
廂房裡連書正在收拾屋子,直到將每件物品都歸置得盡善盡美,才滿意地眯起眼睛咪咪笑。這時齊夢麟掛著鼻血灰溜溜進屋,被他轉身一眼望見,不由嚇了一跳:“公子,您的鼻子怎麼了?!”
齊夢麟沒搭理他,徑自走到桌邊悶坐了好半天,才掀起嘴皮哼了一聲:“氣的。”
連書趕緊打來熱水給齊夢麟擦臉,剛擦了一半,卻聽齊夢麟嘴裡忽然冒出一句:“我很沒志氣嗎?”
連書一愣,忙不迭拍起公子的馬屁來:“公子您這是怎麼了?胸無大志不是您一貫的美德嗎?”
“什麼美德?”齊夢麟兩眼一瞪,隨即狠狠賞了連書一記栗暴,“連你也敢諷刺我了!造反啊你!”
連書嗷了一聲,疼得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