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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疏不動聲色地跟著他鑽進車廂,只輕描淡寫地應了一句:“對不起,路上被一點小事耽擱了。”
馬車的速度遠不及齊夢麟一騎千里,於是等到羅疏一行趕到太原總督府時,齊夢麟已經趴在炕上養棒瘡了。他一看見書童領著羅疏來,立刻急得面紅耳赤,抱著枕頭罵罵咧咧道:“誰讓你們來的?快走快走!”
可惜此刻屁股開花的齊夢麟完全是一隻紙老虎,闖進房裡的兩個人誰也不理他,不約而同地上前檢視他的傷勢。齊夢麟一時動彈不得,只覺得屁股上一涼,似乎身上覆的薄裳已被那二人揭開,不由嚇得哇哇大叫:“不許看!”
“都傷成這樣了,還不許人看啊?”連書心疼得直哆嗦。
羅疏只敢往那花花綠綠的棒瘡上瞄了一眼,實在覺得揪心,連忙別開雙眼,皺著眉頭問齊夢麟:“疼不疼?”
這下美人當前,疼也得說不疼了。作為一個病得不輕的蠢貨,其實早在捱打的時候,他就已經無可救藥地幻想著自己的傷勢能被羅疏知道,然後換她替自己著急、心疼。如今齊夢麟看著羅疏發紅的眼眶,只當是自己美夢成真,於是只管哼哼唧唧地摟著枕頭,故作深沉地嘆氣:“唉,這點疼怕什麼,我就是覺得心煩,賑糧的事我爹不肯鬆口,這頓揍可算是白捱了。”
“別求你爹了,不管是為了百姓還是為了我。”羅疏目光沉靜地望著他,一顆瀝血的心費力地擠出一句話,再幽幽地從唇間吐出來,“我已經想出辦法了。”
第五十三章 運糧船
“你想出什麼辦法了?”齊夢麟疑惑地盯著羅疏問。
羅疏躲開他黑亮的眼睛,對他的疑問避而不談,只是安慰道:“你好好養傷,別再為賑糧的事操心了。”
“我不操心你,還能操心誰?”齊夢麟凝視著羅疏,忽然憂心忡忡地冒出一句,“你別做傻事。”
羅疏苦笑了一下,無奈地回應他:“你放心吧,最傻的事都已經被你做了。”
晚間連書在伺候齊夢麟的時候,齊夢麟抱著枕頭若有所思道:“我看白天羅疏的意思,好像是對我動心了!”
“公子,我看羅都頭動不動心倒不打緊,您別再一頭栽進去了。”連書苦口婆心地勸諫,用鵝毛沾著棒瘡藥膏,輕輕地往齊夢麟屁股上刷,“過去也沒見您對哪家小姐這麼上心,羅都頭到底有什麼特別的?”
齊夢麟聞言粲然一笑,趴在炕頭美滋滋道:“你見過哪家小姐像她那樣的?”
“那倒沒有。”連書一本正經地搖搖頭。
“所以說咯,我早就認栽了。”齊夢麟目光如水地望著燈火,眼底跳動的火苗一如他搖曳的心旌,“隨便換成哪個人,都不會和她一樣了,所以再美再好也沒意思。對了,這兩天我躺著養傷不方便,她的行蹤你必須一五一十都告訴我,明白不?”
連書立刻老大不耐煩地還嘴:“公子您還是安心養傷吧,羅都頭過兩天肯定要回去的,您屁股都開花了,難道還想跟著去?”
“為什麼不跟?”齊夢麟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又不用屁股走路!”
這一刻連書再一次絕望地確定,他跟的主子果然是齊家最沒出息的一個!
沮喪歸沮喪,連書為了將公子從老爺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還是欺上瞞下地打造了一輛規格豪華的養傷馬車,車廂裡鋪設著厚厚的錦褥,方便齊夢麟一路趴回臨汾去。於是兩天後羅疏動身返回臨汾時,得以看見齊夢麟伏在車廂裡衝自己得意洋洋地招手,也就不足為奇了。
“為什麼你就不能安安心心養傷呢?”羅疏蹙著眉,在上了齊夢麟的賊車後,依舊悶悶不樂。
齊夢麟卻意有所指地反問:“為什麼你要丟下臨汾的事,忙著跑到太原來呢?”
羅疏一時語塞,在昏暗的車廂裡默默看著齊夢麟,忍不住咬住了嘴唇。
“你是因為擔心我,怕除了你以外沒人勸得住我,對不對?”齊夢麟無視羅疏的尷尬,徑自悶著頭往下說,“所以我為什麼不能安心養傷這件事,你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他話說完後,車廂中的氣氛頓時充滿了曖昧,微微窒息的感覺讓羅疏幾乎亂了分寸,耳中只聽得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與此同時,連書坐在車前揮舞了一下馬鞭子,心中很是感慨:公子真是越來越會哄女人了
馬車從太原南下到臨汾,一路始終是陰雨天氣,溼漉漉的天空總也不放晴。齊夢麟無所事事地趴在馬車裡,覺得自己悶得快發黴,忍不住迭聲抱怨:“去年旱成那樣,今年偏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