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分道揚鑣(第1/2 頁)
天師這行,就是這樣,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只要不是害人,我羅天向來是不問緣由。
這天下有太多的不公了,這不是我一個小小天師能解決的問題。
我只知道,天下萬物,陽人居上,害人者妖祟,皆殺無赦。
身體恢復了運動能力,我馬上用釘棺釘破開了這狸子王的屍體,在肋下肝上的位置,取了一坨白如玉石的油脂。
將油脂小心抱起來,塞進懷中,這一趟的差事,就算結了。
出了谷底,到了先前和人臉獾群決戰的地方。
墳圈子裡安靜極了,一點聲音都沒有,戰場已冷,地上橫七豎八二十多條,全是被我們殺死的人臉獾的屍體。
那小丫頭片已經離開了,我的那把金錢劍,正插在一隻狸子的腦門上。
劍柄上呼啦啦還飄著一張紙,上面寫著四行字:北派小道,辱沒天師,貪財好色,好自為之。
最後還有一行小字:劍不錯,謝了,後會無期。
我不禁漠然一笑。
你才在世道上飄幾天啊,就來教訓我?
人生艱難,我走泥濘的時候,從來就沒想過有什麼救世主。而我,也不會去扮演別人的救世主。
我知道,她是怪我,當時沒有能替她先護住那具屍體,可對於我來說,一個死去的屍體和一個害人的狸子,我必定選擇後者。至於其他什麼真相,還是那句話,這和天師無關。
我看那具屍體剛才被點著的地方一片烏黑,地上的土不見了,大概著是已經燒成了灰,被她帶走了吧。
擦拭了金錢劍,背在肩上,我順著山谷匆忙往回走。
那女人說,他把呂卿侯放在缸裡做了醃人肉。
我心裡還直犯嘀咕,如果呂卿侯真死在這,這件事倒和我有一定的關係。
可沒想到,到了荒宅的時候,恰好宋嘆扶著呂卿侯從裡面走了出來。
呂卿侯苦笑一聲:“羅老闆,丟人了,差點被做了醃肉,多虧了宋老闆,把我從缸裡撈了出來。”
宋嘆?
我一臉詫異。
他不是在老闆娘家裡嗎?怎麼跑這來了?
宋嘆得意洋洋道:“怎麼樣,羅老闆,我也算是有點用吧。”
“豈止是有點啊,你功勞大了。救人一命,當居首功。”我皺眉道:“可我就奇了怪了,你怎麼找到這的?”
“我問的老闆娘啊!”宋嘆回答的無懈可擊,一笑道:“我就問老闆娘,你們這,哪個山谷裡有一座破敗的房子。這麼一問,老闆娘就告訴我啦。等來等去,也不見你回來,我就自己摸來了……”
至於呂卿侯如何折在那女人手裡,又是用的什麼手段沒死,我沒細問。就像宋嘆真正是如何找到這的,我一點也不關心。我只知道,我的事情了結了,我們沒有傷亡,就足夠了。
回到住所,老闆娘還沒睡,問我們去哪了!
宋嘆本來是要吹噓一番的,可被我冷眼憋了回去,我只告訴老闆娘,從此以後,不管是那個失蹤男人的魂魄,還是那些啃食狗屍的畜生,都不會再來了。
老闆娘果然馬上倍感輕鬆,還熱心地問我們半夜了餓不餓,他給煮個夜宵去。
我們三個對視一眼,這個提議不錯,恐怕明天就要分道揚鑣了,臨走前,喝一場倒也樂得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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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手腳麻利,三下五除二,四個小菜就端了上來。
我們三個就坐在院子裡,就著熹微的月光,也不推杯換盞,也不攀酒行令,端杯則飲,放杯則話。
一場大醉,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宋嘆的屋已經是人去屋空,昨晚上我已經把那人臉獾油給了他,就按照先前約定,他自己回去覆命,至於討要的尾款,一律歸他。當然,若是發生了其他事情,我也概不負責。
老闆娘告訴我,呂卿侯是半夜走的,給我留了張紙條。
老呂還挺有文采,上來劈頭就是:羅天吾友,見字如晤。數聲風笛離亭晚,君向瀟湘我向秦。江湖苦寒,冷暖自知,十年北上南下,必有天地相逢,盼他日把酒言歡,卿侯必定再醉一場。
我淡漠一笑。
人在江湖,哪有那麼多相逢啊。
我從來就不渴望什麼,所以,我也就就不失望了。
我正茫然著,不知下來何去何從,老闆娘忽然驚呼一聲。
“怎麼了?”我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