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六章 泰山石(第1/2 頁)
人一旦陷入某種執念的時候,要麼瘋,要麼瘋狂。
這次回來,我是帶著必死之心來和阿爺了斷的。
若不是戰前突然知道了白薇的訊息,可能在這一刻,我也就認命了。
畢竟我的手段研習自他,他的手段高明於我也正常。
我能殺他,那是奇蹟,他能殺我,那是理所當然。
可一切都因為大頭的電話而改變了。
我不能在死前不見白薇一面。
否則,她帶著我千里尋醫豈不是等於把心餵了白眼狗?
白薇,白薇,你等我。
在這種瘋狂的思念中,我迫切的想要活下去,不單單是活下去,還要殺了他,至少要贏了眼前這一局。我要告訴阿爺,老子不再是那個無助的少年,被他想狗一樣玩弄於股掌之間。
在刀尖落下的那前三秒鐘,我陡然想起了藥王谷的那本“連環畫”——徂徠心術。
我下意識就想到了其中的一個篇幅。
那是一個最簡單的經脈執行法,甚至都沒有經過任督二脈的迴圈,不過是將肺腑之間的那股氣力,透過手少陽三焦經逆行而出,入缺盆,布膻中,散絡心包,下隔循屬三焦,出走耳前,過客主位,交頰,至目銳眥,氣息也就到了口鼻之間,張口大喊一聲:泰山石敢當。
說起來複雜,好像極為繁冗,實際上,整個經脈執行在兩秒之間就已經完成了。
也就在阿爺刀尖刺破我衣服的瞬間,一聲呼嘯,好像有一個方方正正閃爍著金光的虛形巨石從天而降,轟然砸在了阿爺的後脊上。
老傢伙吭哧一聲,被掀飛了出去,那把小刀也隨之飛出去數米之遠。
這“石影”雖然匆匆一現,且馬上消失了,可撞擊力著實不輕,阿爺狗搶屎般摔在地上,再爬起來的時候,嘴角已經掛上了血絲,由此可見,這一下,傷到了他的內府。
我第一次感覺道如此興奮。
原因很簡單,命懸一刻的時候,我再也不用指望著那時靈時不靈的妖藤了。這是我自己能控制住的心法。
“臭小子,你也有新招,不就是石敢當嗎?你可知道六鬼分屍!”
氣急敗壞地阿爺一爬起來,就開始重新唸咒。
本來那八個紙人壓在我的身上還讓我動彈不得,沒想到,隨著老雜毛的一通咒語,我看著殯儀館的房影裡就飄出來了幾個藍身鬼祟。
所謂藍身,其實就是閃爍著幽藍色的光芒罷了。
一般來說,鬼影越輕,那是死的時間越短,修為也越差,像這六個鬼祟,一瞧就是遊蕩在附近的老鬼了。它們受到了阿爺的召喚,齊刷刷蜂擁到了我的跟前,一個頂起我的腰間,上下的五個鬼祟,抱頭的抱頭,拉胳膊的拉胳膊,扯大腿的扯大腿,那力道,就像是有六個毛驢在鉚足了勁幾拉磨盤,我想所謂的五馬分屍,也不過如此了吧。
我凝神靜氣,馬上進入到了那本簡筆畫的情景之中。
惡鬼壓身,奸邪壓制,腦海的書嘩啦啦翻了好幾頁,一個新的經穴執行圖重新出現。
“陽不鎮惡,必是心血不足,此時當啟心包經。”
肺腑之力起於胸中,歷絡三焦,循胸從脅,下腋三寸,下循臑內,下臂行兩筋之間,入掌中,循中指,出其端,握拳振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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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東嶽三陽觀”之法,以血正氣,以氣護身,猶如鋼石金鐘之罩。
“一群烏合之眾,還想殺我!”
我怒吼一聲,氣力灌入雙臂,兩手猛然恢復了知覺,奮力朝外一推,登時全身上下如沐金光,像是披上了一層石殼。
“呼!”
那一剎那,我好像化成了一道火球,光焰四下炸裂開來,那些小紙人頃刻間灰飛煙滅,幾個藍身鬼祟也紛紛慘叫著消失在了風中。
我鯉魚打挺輕鬆站起身,逼視著阿爺。
“還有什麼本事,你全使出來了。”
此刻老東西臉上完全已經沒了剛才的光彩,那副驚懼、膽怯、驚詫混合交織的表情,可謂是我這輩子見過他的最讓我暗爽的神情了。
“你……你……你用的是什麼術法?”
阿爺第一次聲音裡透著顫抖。
我很清楚他為什麼感覺到了恐懼,前幾次交手,雖然我已經表現出不弱於他的實力,但不管如何出招,我都未能擺脫出他的術法窠臼。換句話說,我所會的招式,不管怎麼厲害,都僅僅只是招數,沒有系統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