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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是這樣啊,那好,好罷。
聽女子說是來給我量身子,好做衣裳的,我不禁稍稍臉紅,人家一片好意,我反倒是防賊般的防著人家,真真是不像樣子,這般想著,我便是放下了書,赤著腳下了床榻,張開手臂,“量罷。”
離主子須得轉過身去,你這樣面朝著奴家,可讓奴家怎麼量呢?
女子依然是笑,卻是讓我隱隱的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可是,到底是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
好。
我點了點頭,依著女子說的轉身,似是本能的說了一句,“想不到你年紀不大,手藝倒是不錯,量衣裳都不用尺”
驀地,我的呼吸停了一下,不帶尺子,這女子不但沒帶尺子,就連記數的炭筆和布帛都沒帶!這世上,哪有這樣量衣裳的!
下一刻,我便明白了剛剛的寒意是因為什麼,從我對面的銅鏡裡,我看到那個站在我身後的女子,突然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一把針,就朝著我的後背扎來。
若讓她紮實了,我不死也得丟去半條命!不行!我不能死,我答應了西陵,會好好的等他回來!
一念生,我本能的往旁邊一躲,轉身,本能的抬起右臂,擋住自己的臉。
疼,鑽心的疼,那女子手裡的十幾根針,準準兒的扎進了我的右手手臂,“啊——”
竟敢躲!哼!看你還往哪兒躲!
見一擊未成,那女子不禁惱羞成怒了起來,又抓了一把針出來,擒了我手腕,就要往我的臉上扎,“你這賤人!我扎死你!扎死你!扎死你!要不是因為你,我妹妹怎麼會死!要不是因為你,那三位天人般的主子,怎麼會看都不看我一眼!”
你瘋了麼!我,我何時害過你的妹妹!
右手被牽制,我只得用左手來擋,那女子手裡的針扎進我的左臂裡,疼得我死的心都有,“他們看不上你,關我什麼事兒!就,就你這陰狠的性子,他們,他們會看得上你才,才怪,啊——”
那女子掏出一把又一把的針,鐵定了心要毀了我的臉,我,又怎麼會讓她如意,一邊躲,一邊用兩隻手臂擋著,橫豎人只有兩隻手,她要抓我的腕子,就騰不出手來拿針,我身子再不濟,也好歹是個男子,她不可能用一隻手,就牽制住我的兩個腕子。
長白!長白!快來救我——
我大聲的喊著求救,只盼著取了藥回來的長白能聽到我的聲音,快些來救我,兩隻手臂,已經被扎得千瘡百孔,幾百根細針留在上面,在白色衣袖上暈染出點點殷紅,我疼的冷汗吟吟,卻是毫無還手之力,我不想死,我還要等西陵好好的回來,他已經給我下了聘禮,雖然,我是男子,但,我信,他不會食言。
沒人會來救你的!這院子裡,誰不盼著你趕緊死!
女子面色猙獰,不知從哪裡又摸出了一把針,便朝著我紮了過來。
這一句話,卻是讓徹底的洩了氣,是啊,就憑我這點兒力氣,又怎麼可能撐到明天渺下了早朝回來呢?呵呵,我這麼一個廢物,除了那幾個都不在院子裡的人,誰又會在乎?我死了的話怕是,長白也可以輕鬆些的罷?那樣,他就可以再換個省心些的主子了
罷了,反正,我向來都不是什麼守信的人,難得想做回守信的事兒,卻是遇上了這樣的呵呵,是了,人的命,天註定,胡思亂想沒有用,我這樣一個廢物,又怎麼配得上西陵?這,許是老天都看不過去了罷
預料中的疼痛沒有來,緊接著,我被牽制住的手腕,也解放了出來,只聽“嘭”得一聲,一個重物,砸在了牆上。
我難以置信的睜眼,卻見長白站在我的面前,一臉內疚,伸著手,卻不知該從哪裡下手扶我,“主子,長白糊塗,讓你受苦了。”
長白,你,回來了。
我的身子歪了歪,靠在了床榻的邊兒上才穩住,剛剛的反抗和手臂上的劇痛,讓我的身子像是被抽空了一般,我沒想到,長白竟是回來救我了,我還當,他也會巴不得我早死,然後,尋一個好些的主子呢,“你,把十步醉撒好了麼?”
長白這就去撒,主子,你等長白回來。
看了看我的手臂,長白一咬薄唇,快速的出了門去,依著我說的,去把從長玉那裡討來的藥灑在院子門口,然後,又以極快的速度回來,“主子。”
長白,謝謝你回來。
我努力的想笑出來,可是,身上的痛又容不得,我只覺得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渺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