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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一天一夜的休整,自進了祁國境內,車隊便沒再在客棧之類的停放休整過,吃喝用度,除了乾糧,便是護衛們在停下休息的時候裡獵來的野味,每經過一個大城,長白都會派一個護衛去買新的冰回來,給我裝滿馬車裡的冰盆。
馬車裡是鋪了極軟的毛皮,也足夠寬敞,我每日裡除了吃就是睡,吃飽睡夠的時候看書,倒也樂得清閒,長卿偶爾會從外邊兒探進頭來跟我耍幾句嘴皮,我也樂得跟他聊天,說些什麼異獸鬼怪的故事,末了,乾脆便把他從車椽拖了進來,長白只是嘆了口氣,便佯裝未見了。
降雷的記性好得讓人有些歎為觀止,除了天黑時候,每隔一個時辰,便會從馬車的小窗裡把嘴探進來,跟我討松子兒糖吃,不給,就用它的“氣勢”威壓其他的馬匹,嚇得那些馬半步都不敢挪,我沒法跟它講理,只得服軟的貢獻出我的松子兒糖給它,每次一粒,聽它嚼得咯嘣響,就恨得我牙癢,暗自詛咒這匹欺主的惡馬,早晚得長牙蟲,把牙齒蛀光!
最後一次休整的時候,長白鑽進了車廂來,毫不客氣的把長卿拎了出去,然後,給我褪光了衣裳,用沾水的布巾擦了身子,盤了髮髻,裝扮一新,順帶著把我未吃完的零嘴兒全部裝回了馬車裡大大小小的櫃子裡面
連著用了三天油膏,我大腿內側破了的皮子已經完全長好,長白給我擦洗身子的時候,已經無跡可尋,這倒是讓我暗自慶幸聽了長卿的話,不然,這一下子,可如何能瞞得住?白遭了許多天的罪不說,長白依舊少不了內疚難受!
這般想著,我便是對長卿的好感又多了幾分,唔,其實,身邊兒有這麼個比長洛還擅察言觀色的人也不錯,起碼,可以省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日暮時候,我們一行人便到達了西陵軍隊駐紮的地方,我小心的掀開車廂簾子的一角,一眼望去,已是炊煙裊裊。
站住!
不及我露出興奮的神色,馬車便被幾個騎馬的祁國兵攔在了距離營門數十丈的地方,長刀出鞘,戰馬嘶鳴,皆是一身的殺氣。
這裡不是陵王殿下的駐地麼?
我掀了馬車前面的簾子,起身走了出去,站在車椽上跟阻我們路的祁國兵直視,若是尋常時候,我定是會害怕後退的,可是,這一次,我不能!祁國是個崇尚勇武的國家,便是女子,也要勇敢才能得到旁人的尊重,我是以西陵的“未婚妻”身份來的,我的所言所行,都是與他息息相關的,我若怯弱,便是等於落了他的面子。
是陵王殿下的駐地不假。
在我的身上打量了一番,見我的穿戴皆是祁國貴族女子才能穿戴的,為首的祁國兵才稍稍放軟了些語氣,“閣下是”
未來的陵王妃。
我把從剛才就抓在手裡的赤玉簫平舉起來,儘量讓自己的話說得霸氣張揚,“你,派人去告訴陵王殿下,淵離來了。”
見了我手裡的赤玉簫,原本還一身殺氣的祁國兵頓時瞪大了眼睛,齊齊下馬,俯身朝著我行了一個祁國最高禮儀的拜禮,“屬下有眼無珠,冒犯殿下,請殿下降罪。”
作者有話要說:
☆、執手比肩
我揮手示意行拜禮的人起身,便扶著長白遞過來的手,踩著腳凳下了馬車,地處城外,比凌國更炎熱的氣候蒸的地面兒都冒著熱氣,雖已經是日暮時分,腳下的土地,也還是燙的,我暗歎了一句,難怪祁國人夏天穿的靴子,底子都比較厚,原來,竟是因為這個。
遠處,一騎快馬揚塵而來,那馬背上的人,更是不及馬兒停穩就一個躍身跳了下來,是西陵,我朝思暮想的西陵,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西陵。
臣妾見過陵王殿下。
心裡有一萬個衝動,恨不能馬上就撲到西陵的懷裡去跟他撒嬌,卻終究是沒有付諸行動,我是來幫西陵的,不是來給他添亂的,這般想著,我便強壓下了自己的衝動,依著長白跟我念叨了許多遍的,祁國貴族女子當有的規矩,俯身向西陵行了一禮,背出了一通讓我自個兒都汗毛倒豎的酸溜溜的話,“數月不見,甚念,特攜醫士草藥若干前來探望,以期略盡綿薄之力。”
西陵從來都是個聰明人,在聽了我的這一番話之後,如何還能不明白我來的目的?莞爾一笑,快步到了我的身前,伸手把我扶了起來,陪著我演戲,“鳳城守將頑抗,軍中的傷患前日便已經超過了一萬,隨軍的大夫整日裡忙得腳不沾地,愛妃此來,當真是雪中送炭!只是軍中艱苦,怕是要委屈愛妃了”
殿下尊貴,尚能與兵將共苦,淵離又豈是隻可共富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