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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早見到你這一面兒,也會把你當女神供起來了。”遞張紙巾過去,戚忻無奈地望著她的髮旋,“那現在這個人,你是把他當易小崢去愛?”
她驀地抬頭,兩隻大眼被眼淚滌得漆黑水亮,分明想反駁什麼的,張開嘴卻連個音都發不出來。視線放低,雙眸被垂下來的眼睫擋住,“誰知道呢,他如果不像易小崢,我們根本不會開始。但是如果只是把他當成易小崢,我堅持不到現在。”
“你說你是先有這種個性,才能經歷這樣的感情?還是因為經歷了這樣的感情,才養成這種個性的?”直到這一刻,戚忻才真正產生好奇,單手託著臉頰,盯著她問得好認真。
“你嫌我不夠糾結嗎?”還引她進入雞與蛋孰先有的詭辯領域來。
“好好好。”他舉手投降,“還是說說我那位哥哥吧,相對還是比較歡快的話題。”
“你跟我說說你們兩家怎麼回事我就歡快。”
“不可以勉強別人成全自己的歡快,這跟□有什麼區別?”
“區別大了,這不犯法。”
“你可真是個仙女兒”
“說真的,我覺得老容也沒像你這麼諸多禁忌的。記得那次和你在機場遇到他之後,有一次見到我,他還提起你,問我是不是你們家親戚。”
“他是跟容家的人老死不相往來,和我們家沒仇,只是不親近而已,尤其是他爸去世以後,我們倆還是頭一回坐下來吃飯。”
“他爸去世多久了?”
“有十多年了,那老爺子活到現在也是人物一個。早些年私販象牙,被查禁了之後改倒騰玉件兒總之是個很能撈錢的主兒。那年代要是有富豪榜,他一準兒能躋身內地前三甲。到後來不怎麼迷上賭博了,三天兩頭到香港去押輪盤,輸急了在當地借高利貸,差點被人砍死在賭場,得虧馬仔厲害把他背出來的。回來之後也沒消停,帶個女人在家車庫裡亂搞,結果死到車裡了。屍體還是容昱第一個發現的。”只這麼一提起,戚忻就感覺很不堪了,難以想像親眼目睹這一幕的容昱是什麼心情。“才把後事料理完,他那些叔伯姑嬸一群親戚就上門來討論遺產問題,其實主要是當時他媽那麼年輕,怕她帶著這麼一大筆錢改嫁。最後逼著她簽字畫押,同意把所有遺產都歸到容昱名下。”
聽到這裡,狄雙羽忽然想問:“那會兒容昱記事了吧?”
“十幾年前怎麼不記事啊,他都上高中了。”
“難怪麼,有一回我開車送他去機場,在車裡眯了會兒,他把我臭罵一頓,說車裡睡覺會死人啥啥的。當時我還想,他反應怎麼這麼大,原來是家人有這麼出事兒的。”話說到這份兒上狄雙羽基本聽明白了,這麼一夥親戚,以容昱的性子,看見那麼一幫人欺負他媽,肯給好臉色才怪了。“你媽當時也在場?”
“所以我說啊,”戚忻沒直接回答,“他居然還約我吃飯,回家跟我媽說這事兒之前,得讓她先吃壓降藥,太刺激了。”
“是挺刺激,跟評書似的。”段子不長,狄雙羽聽得卻很過癮,“看容昱養尊處優的樣就知道他不是白手攢鋪,感情老爹家底兒打得不薄呢。”
戚忻搖頭,“也不全算他老爹給打下的,本身我姥姥她們孃家在湖廣一代就屬於富貴大戶,據說祖上出了不少官兒。親戚也多,我姥姥她們嫡親的兄弟姐妹就十來個,每家又都好幾個子女,我連一半都認不全。到我媽這一輩更是好多人都搬出老家了,離得遠,年八不見一回。”
“這個離得近的又是個拒絕往來戶。”
“唉,估計這一起吃飯也是他母親的意思。”
“有可能,老容那孤僻成性的”
狄雙羽一直就好奇容昱究竟什麼出身背景,為人處事那麼囂張跋扈。她曾經和關允聊起過,得到的答案是丫上學時就已經是這副操行。現在回想起來,可能有些攻擊本身是一種防守。
從餐廳出來,狄雙羽讓戚忻將自己送到家,取了幾件衣服,下樓搭了輛公交車去關允那。時過出行晚高峰,公交車上很多空座,她坐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呆望夜景,腦中斷斷續續重放著晚餐桌上的配菜:容昱他爸的傳奇履歷,葭子令人欣慰的第二春,又為易小崢掉了一滴淚,以及話題裡沒有涉及太多,卻始終讓她耿耿於懷的,關允的過往想起方才分別時戚忻說:改天去燒香拜拜吧,小小,你心事太重了。
狄雙羽苦笑,戚忻又給她開藥了,這次改走靈異路線,顯然人類醫學已經治不了她了,看來她即使不信佛,也不該再吝惜那三柱香。就不知佛陀肯不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