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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何嘗不明白,這兩天來,由於邵母的甦醒,由於他們復婚的失敗,他表面上若無其事的對她笑,可半夜裡她偶爾醒來,身邊卻空無一人,她偷偷的去找尋,發現他長身玉立在陽臺上,手邊的菸缸裡,堆滿了菸頭
洛杉難以自控的又悲觀起來,她低下頭,難過的細聲嗚咽,腰間突然探過來一隻寬厚的大手,邵天遲意識不清的嘟噥,“小杉,你你在哭?”
他嗓音沙啞,酒醉的雙眸,半闔著,閃爍著迷離的光,茫然不安的眼神,散落在她臉上,像是無助失措的孩子。
“天遲,我,我不哭,不哭你別擔心,我很好,我給你先煮碗解酒茶,你等我,馬上就來。”洛杉一顆心揪的疼,她手忙腳亂的擦乾淚水,努力擠出一抹笑靨,說完便快速往廚房走去。
邵天遲頭疼,昏沉的大腦,令他無暇顧及太多,聽到洛杉說沒事,便放心的閉上了眼睛。
當洛杉端著半碗解酒茶出來時,邵天遲早已睡得鼾聲大作,她楞了楞,放下茶碗,扶抱起他的頭,在他耳邊喚道:“天遲!天遲你醒一醒,先把茶喝了,不然明早起來會頭疼的。”
“小杉”邵天遲緊閉著雙眸,含糊不清的囈語,“別走,別離開我不要在意我媽,不要再抑鬱,我很擔心你,小杉你知道麼,哪怕那個女人再沒人性,她也終究是生我養我的人,我不知道我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洛杉好一陣恍惚,她怔怔的凝望著懷中男人的醉顏,她能確定,他並不清醒,而在不清醒的情況下說出來的夢話,往往是他最真實的內心想法
這幾天,他沒有在她面前提過邵母那天醒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們避而不談那個敏感的人物,可不代表他心裡也如表面那般的平靜
心裡裝著事情,所以他也在借酒澆愁吧?所以才喝得這麼爛醉
洛杉呆坐了不知多久,直到邵天遲突然間胃裡不舒服,掙扎著醒來,要爬起的時候,她才一個激靈回神,猜想著問,“天遲,你是想吐麼?”
邵天遲緊抿著唇,朝她點了下頭,她忙扶他起來,他高大的身體,大半個倚在她身上,差點兒把她壓趴,她急忙按住茶几角撐穩了步子,這才艱難的將他扶向洗手間。
衛生間明亮的燈光下,邵天遲雙手撐在馬桶上,吐了個昏天黑地,洛杉一手扶著他,一手給他順背,好幾次眼淚湧出,又被她趕緊逼回眼眶。
這麼久了,他們之間,似乎從未平等過,以前是她付出,他在逃,後來換了位,他不斷的追逐著她的腳步,豈圖和她站在同一水平線上,可他每進一步,她就逃開兩步,哪怕到今天,雖然她放慢步子了,可他們倆人還有一段距離,因為她隨時可能的退縮,將這個距離在不斷的拉大
洛杉忽而愧疚起來,她這是也要把他逼成抑鬱症麼?為什麼她不能完全回到以前倒追他時的狀態,勇敢、堅定,風打不倒,雨吹不倒,讓他沒有任何後顧之憂,能定下心來解決他母親的事情呢?相愛的兩個人,應該並肩而立,共同對外,不應該全部都由他一個人承擔,而她還是給他製造負擔的那一個人啊!
內心長期以來鬱積的結,彷彿衝破了層層阻礙,突然間一子如醍醐灌頂,豁然開朗,洛杉心情陡然明媚起來,是啊,她為什麼一定要糾結於邵母,陷在過去的陰霾裡不願往前看呢?
過去恩恩怨怨的種種,都已經過去了,她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緬懷她逝去的寶寶和她的母親林瀾,無論是母親還是寶寶,在天上的他們,都一定希望她能過得幸福,不會想看到她整天鬱鬱寡歡的模樣,不是麼?
唯有學會寬恕別人,才能得到真正的救贖。
想起在醫院裡時,心理醫師王小然跟她說過的這句話,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她要做一個全新的喬洛杉,一個帶給邵天遲溫暖和開心的喬洛杉,再也不做那個有心理病的女人,不給他增添任何負擔了!
“小杉”
耳邊,微弱的喚聲,令洛杉一個激靈回神,她懊惱的咬了咬唇,光顧著開導自己,竟然忽略了她的男人!
“你等下,我接水給你漱口。”洛杉趕忙說完,跑出去拿水杯接溫水去了。
邵天遲昏昏沉沉之餘,對洛杉的神遊狀態,不免又多了一層隱憂,他默默的想,還是在臺北買幢房子,讓她在臺北住段日子,遠離這裡,她就不會總想著他母親,那麼她的抑鬱症,也不會復發了吧!
“天遲,水來了。”洛杉端著水杯過來,遞到他嘴邊,溫柔的說,“漱漱口,然後再把解酒茶喝了,我給你放熱水,你泡會兒澡,就會舒服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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