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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可是剛扣住纖細的手腕,掌心卻漾開了陣陣的溫涼。
頓時神色一凜,易子郗迅速去探她的溫度,低咒一聲,該死,為什麼全身都這麼涼?如果不是那淺淺的呼吸聲,他還以為
淡淡月光下,那一雙手柔若無骨,五指白淨,面板極薄,幾根淡青色的小血管清晰可見,像貓兒似的蜷縮成一團的柔弱身子,讓易子郗心中劃過一絲不經意的疼痛。
還記得三年前尼泊爾政府對外公佈的犧牲者名單中,榮譽欄裡屬於這個女孩子的照片,只有一個簡單的背影,白色的裙子,隨風輕揚的黑色長髮,渾身散發著清傲絕塵的氣息,那樣的不羈,那樣的富有生命力,那樣的令他印象深刻。
白鶴,白鶴
黑色的髮絲掩蓋了剔透純淨的蒼白,易子郗輕輕把它撥開,肆無忌憚地看著那張清妍的小臉,秀氣的眉,長長的睫毛,儼然已是一幅嫣然的畫,大手覆上她淡粉色的雙唇,輕輕摩挲,只有他才知道,那裡的滋味是多麼的甜美。
臉還真是小啊,他幾乎一隻手就能蓋住,易子郗乾脆掀開被子躺了進去,側著身子,大手霸道地摟著她。
孟遙光又動了動,低嘆了一聲,真暖和!然後找了一個更舒服的位置,臉頰極輕極柔地磨著,原本掩蓋了一角旖旎春‘色的睡衣,微微鬆了開來。
易子郗雖然對女人興致不高,但也是個正常男人,被她這麼一弄只感覺下腹一緊,重重吐了一口氣,不自然地別開眼神,胡亂把她的睡衣拉好,像是要掩飾什麼似的,遮得嚴嚴實實。
只是,那純處子的素淨清香氣息,若有似無地飄在鼻端,對他此刻薄弱的自制力而言,真是致命誘惑,易子郗閉上眼睛,又合上,悄然調整自己異樣的心緒,如此反覆如此輾轉難眠。
看著枕在自己胸前的無辜甜美的睡容,易子郗體內忍著燎原的大火,又覺得不解氣,輕輕捏住了她小巧的鼻子,孟遙光被濃濃的倦意纏身,突然之間覺得呼吸不順,皺了皺臉,細碎地呢喃了什麼,又睡了過去。
以為她總算消停了,易子郗剛閉上眼睛,感覺一條腿又壓了上來,剛好壓在他最敏感的位置上,低低地冷嘶了一聲,捧起她的下巴,往唇上恨恨地咬了下去沒有一絲的感情,純粹懲罰般。
這一個漫漫長夜,對著窗外相同的花好月圓,他們的身上,也第一次有了相同的溫度。
*
夜深極,孟家書房裡,一盞孤燈搖著風,忽明忽滅,不遠處的窗臺上,一盆遒勁蒼翠的綠植,枝葉弄影,輕輕擺渡著艱難的時光。
年近古稀的孟老司令臨窗負手而立,銳利的鷹眸隱藏在一角黯淡中,周身瀰漫了失落的氣息。
過了這個春天,那個丫頭的生日也快到了吧?蒼老的臉上浮現一絲苦澀的笑,極淡極淺,像春日湖水上漫開的清波,不一會兒,就陷進了那深深的皺紋裡,過了這個生日,他的女兒,應該二十三歲了吧?
發黃的相簿裡,一張在時光裡永遠消失了的容顏依然笑靨如花,孟老司令幾乎顫抖著手拿過,輕輕撫上中年女子臉頰淺淺的笑渦,粗重的聲音帶了些許的無奈,“這麼多年了,你一定在怪我吧?”
怪我一直以來冷落你不惜犧牲自己生下的女兒,怪我從來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怪我至今依然對你的輕諾耿耿於懷。
可是,她的人生我參與得太少,現在,還來得及嗎?
他的小丫頭從一出生就被強制背上了十字架,受盡冷落,他向來是性情中人,豪爽萬千,又何曾想過也會對自己的親骨肉如此殘忍?
如今他老了,苟延的時光對他並無太大的意義,回首過去,他只看到了深深的懊悔,那是他摯愛的妻子留給他的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如果一切都可以重來,如果一切都還來得及重來
不知道在深夜的窗前徘徊了多久,似乎做了無數次的掙扎,孟老司令終於按下了那個一直刻在心底卻從未撥出去過的號碼,夜深人靜的時候,在他終於有勇氣能誠實面對自己內心的時候,能聽一聽她的聲音,也是極好的。
然而,在將近二十三年他錯過的時光和遺憾面前,這個曾經面對槍林彈雨不曾皺過一絲眉頭的老司令終究還是退縮了,以致於在還沒聽到那平靜得沒有起伏的提示音之前,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您好,您所撥打的號碼是個空號,請查證後再撥”
花開花落的易逝韶華里,他還不知道當年那個稚嫩的小女孩,已經沒有在原地痴痴等待,而且,他也永遠不會知道,三年前某一個清風明月的夜晚,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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