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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一開始,你就想誘上官出京麼?”
“嗯。”眼皮掀了掀,她咕噥道,“要是他不離開京師,恁是觀音大士顯靈,季君則也難逃出生天。”
“的確。”床板上從鸞回過味來,雙眸湛亮看向身側,“行啊,秭歸,這招引蛇出洞真是妙。”
再推她,只見鹹魚翻了個身,依舊癱軟狀。
“話說,你是怎麼勸得衛濯風加入的,他這人向不管他人瓦上霜,難不成你用了美人計?”
聞言,餘秭歸咳得彪出淚來。“你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難道不是?我瞧他對你有點意思。”
餘秭歸瞪她一眼。“蛇打七寸,衛濯風的死穴是世纓衛家。”
“世纓衛家?”從鸞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圈,“秭歸,不是我看不起你,只是那衛家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相與的。除了本朝皇帝,還沒有人能向衛家承諾什麼。”
“這我明白,可阿鸞你想過沒有,還有一個江湖呢。”
“江湖?”
“嗯,江湖。”眸中滿是堅定,餘秭歸抬眼看她,“入京的幾日,我總在想江湖應該是怎樣一個江湖。阿鸞,年初我去洞庭看你,你雖談笑依舊,可眼中已沒了兩年前自信灑脫。我原以為是你事多,又要顧我,不免□乏術。可一月前在下縣,你與官員同座,眼中鬱郁之色不減反增。我這才明白,南山院已不是當年那個超然於江湖的南山院,南山老也不是先時那個只記史事的南山老。” 餘秭歸看向她。
“你甘心麼?”
從鸞苦笑。“怎能甘心,只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朝廷有得是手段。只要在大魏一日,不,只要御座上有帝王,南山院又怎能超然?”
默默看了從鸞一陣,餘秭歸輕聲開口。“這種無奈我也嘗過,原以為憑藉武藝便能改變一個孩子的命運,才放開手厄運便已降臨。”說著,垂眼看向空空如也的掌心。
“只是,我好不甘吶。”
聽這一聲嘆,從鸞轉眸看她。
“師兄曾說子愚只圖自己快活,不顧天下大義,言語間滿是不贊同。可我卻一點也不惱他,不但不惱,反而心生羨慕。說到底我既不像師兄那樣胸懷天下,也不像子愚那樣自我灑脫。明明想護住自己人就好,可看到他人遭逢悲劇又不免心軟。初時我也迷茫過,可後來想想,難道世間就只有子愚與師兄兩種人?江湖就只有依附朝廷的一條路?”
“或許只要我們不那麼識時務,不那麼容易甘心,我們可以不用隨波逐流,江湖也未必成為皇權的附庸。”
餘秭歸驀地凝視,眼波清湛生輝,仿若天岸無邊的大海,閃動著細細粼粼的波光。看得從鸞先是一愣,隨即沉了下去,不自覺地與之起伏,翻動著同樣的心緒。
“武力也許不能結束厄運,但可以緩解邊關的燃眉之急。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只要御座沒有皇帝,不論是大魏還是北狄都會亂的。南院大王既然能手眼通天在京師安插死士,那自家都城便更不會放過。倘若北狄大位空懸,你想南院大王還會眼饞大魏的京師麼?”
月眸顧盼,看得從鸞渾身戰慄。
“千里殺一人,這次只要計成,江湖就能成為扭轉乾坤的定海神針。只要江湖成為天下第二勢力,那又何必依附於一個腐敗不堪的朝廷。我生性懶散,又是女子,這盟主之位終究是做不長的。兩年後,誰又有可能問鼎中原武林,誰又能承接這震懾大魏的第二勢力呢。一個不一樣的武林,一個世纓衛家重新崛起的願景,這就是我給衛濯風畫的大餅。聽來不切實際,可衛濯風卻信了。”
“一個不一樣的江湖麼”從鸞一瞬不瞬地凝著她。
餘秭歸回以微笑。“是,一個屬於更多人的江湖。”
眼波一顫,從鸞握住她的掌心。“那就搏一次吧。”
“嗯。”餘秭歸凝眸遠望,“說好了此路同行,我等著他來搏一次。”
窗外遠水翻雲,她語音輕輕,笑得沉靜。
第十九章 公子快跑
原來她想改變的是整個江湖。
收起飛鴿傳書的小小字條,上官意微微閤眼。半晌,他喚道:“備馬,去天津衛。”
“天津衛?”雖然猜到少主做此決定定於陳管事的快報有關,可玉羅還是不免驚訝。
“可是京師”她些微踟躕。
上官意輕掀眼皮,黑眸晶亮看得她不由垂首。
“你在上官家多久了?”
“玉羅十歲為奴,至今已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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