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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餘秭歸的不置可否,從鸞覺得有些無趣,於是指了指衛濯風所在的天字號客房。
“謝了。”
當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從鸞看到跟在秭歸身後的一個熟悉人影,分明是那日以臭豆腐配酒的黑膚青年。
“這位是。”她垂眸問道。
秭歸停下腳步,瞥了一眼身後。“我九師兄。”
越看越覺得眼熟,似乎很像
“昨天是八師兄,今天是九師兄,師兄們不放心特地輪流來保護我。”
餘秭歸冷不丁的一句打斷了她的回憶,像是怕她還有閒心考慮其他,新任盟主更加一句。“畢竟一個女孩子家總會遇到危險,不是麼?”
危險?有誰比你更危險?
按住抽動的眼角,從鸞佩服道:“太有才了。”說著眈向面無表情的衛九,“實在是太有才了。”
“嗯,我也這麼覺得。”
拍拍她的肩,秭歸走向衛濯風的天字一號房。
“大魏開朝以來還沒有女子當官明明是衛公子將北狄人功力耗盡,那女人不過是撿了個便宜只要公子書信一封請衛爵公稍作文章,那將官印收回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雖隔著張門,她又很知禮地退到一邊,可過分好的耳力還是讓她分辨出房裡過分熱絡的勸說聲。
是負責監督比武的京官。
因被拒絕,這位大人顯得有些急躁。
“老夫已上奏朝廷,不日便有結果,還請公子好生養傷早做決斷。”
說著,房門開啟。
“盟、盟、猛”臉上的驚懼難以掩飾,京官一個不小心就將字念差了聲。
猛?師父師兄總誇她溫柔,想來她還夠不上一個“猛”字吧。
抬起手,餘秭歸剛要行禮,就見京官大人擠開她九哥,圓圓的身子一跳一跳彈在樓梯上,讓她不禁想起一個大俠們逞兇鬥狠的常用字。
真的是“滾”啊。
收回驚歎的目光,她跨過房門,卻遲遲不見身後有人跟來。
“九師兄?”
想來的是他,怎的躊躇不前了。
“我就不進去了。”
她回身看著站在陰影裡的衛九。
“餘姑娘,我家少主有請,餘姑娘?”
眼波徐徐撤回,她微微頷首。“有勞了。”
房門在他面前關上,死魚眼一顫,終是垂斂雙眸。
自袖中取出個油紙包,他拿起一塊臭豆乾,若有所思地吃了起來。
天字一號房原來不僅僅是一間房,一套三間倒是豪華舒適得很。跟在侍從身後,她走進內室。榻上半坐著著一個冷麵公子,說來除了膚色,眉宇間倒是和門外那個彆扭師兄出奇相似。
餘秭歸打量著床榻上披著精繡大麾的男子。
即便重傷在身,也難掩冷峻孤傲的貴族氣質,不像某人布衣長衫,大啖平民之食。
“姑娘,請喝茶。”
她剛要接過小侍奉上的毛尖香茶,就聽一記清冷的男聲。“是盟主。”
小侍一顫,連忙改口:“請盟主大人用茶。”
身負重傷依然察覺到她聽見了談話,衛濯風這是在表明態度麼。
餘秭歸呷了口茶,放下。“公子好些了麼?”
頭上一根白玉簪,未束好的黑髮披在肩上,在微寒的冬陽下散出墨蘭色的光暈。衛濯風偏過頭,一反常態地細細打量了她一番。
如此細緻,讓她不禁有了一種被人當作工筆畫的錯覺。
人不動我不動,比起眼瞪眼,她可是不會輸的。
“聽說盟主是天龍門的人。”果然,敗下陣來的是他。
“是。”她笑道。
“為何救我。”言簡意賅的提問。
“我想公子心裡應該很明白。”
聞言,衛濯風看了一眼外窗上的剪影,而後轉過頭,眼中有一絲不甘。
見他沉默,餘秭歸取出一瓶傷藥,而後放在床頭。
“不需要。”衛濯風目視前方,略顯冷硬地回道。
月眸微眯,餘秭歸走到床前,以只容兩人聽見的聲音道:“我不介意再揍你一頓,然後再讓你的下人給你抹上。”
只聞淡淡的初雪香就近在身邊,如那一日的驚鴻一瞥。
衛濯風不滿她語中的威脅,偏又難掩心跳加快,真是矛盾到極點。
“濯風公子你欠我一條命呢。”語落的剎那,人已閃至畫屏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