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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著看向火光深處。
阿緹,你來接姐姐了麼。
十年前,今世間,驚人的相似卻不因命運,而是她有意為之。
爹,娘,其實阿歸的心中也住著一隻惡鬼呢。
好醜好醜的一隻鬼,醜到你們也認不出,醜到只有以命相抵方能平復。
身後的牆垣連片倒塌,她閉上眼,一頭扎入水中。
第十三章 二十四橋
活水有源,她隨波遊弋,如一尾嘉魚浮出波心。
重重(chong)重重(zhong)的雨滴打在眼簾,如薄薄面冪遮蔽了視線,隱隱間只見雲翻雨覆的瘦西湖上,一葦輕舟溯流行之,不畏雨深,不懼風狂。
餘秭歸有些愣怔,直至一隻手在眼前清晰,才順著指尖水珠滑落的方向看去。
自船緣傾出的半邊身子上,雨水浸染了深衣。束冠下微溼的黑髮蜿蜒在頸項,濯濯如春月柳,俊容如玉。
片刻的愣怔,她下意識想要逃避,身子向後遊移。
退一寸,近一分。蕩一棹碧濤,粼粼翻卷春水路。
無人發問,無人作答,那手依舊在。
許是不適冷雨,又或是厭倦了起伏的波心,她猶豫地抬起手。掌心剛出水面,便被人一把抓住。帶著強勁不容抗拒的氣勢,她被人一把拉出湖面,抱進船艙裡。
眼角落下溫熱的不知是湖水還是雨滴,一頭長髮委地,她輕輕顫著。
本以為只有自己了,本以為
圈住她的雙手卻愈發加力,讓她難以忽略另一個存在。
較了好久的勁,她雖掙開那人強勢的懷抱,卻依舊被他捉住掌心。明明可以用內力震開,她卻沒有,只是有些不願地任人牽扯著,走進一方四面畫屏。
屏後有乾衣,顯然是為她準備。
迷惑地抬起眼,只見那人正凝著她。
他在憐惜什麼,是她麼?
她不懂。
待那人離開,她才慢慢換起衣來。
都是女裝啊,她有些猶豫地解開胸口的束條,露出嬌美的身形。微涼的湖風吹得她有些涼,笨拙地系起抹胸、褻衣、絹褲,而後是碧羅裙。
一切都那麼陌生,陌生地喚醒著她身為女子的認知。
最後是寬袖長襟的曳地披衫,織繡流紋,帶著飄飄欲仙的美感。攏了攏溼發,她走出畫屏。
上官意自認不是一個重色之人,那套女子春衫不過是想給她醍醐灌頂,卻不知被灌頂的是自己。
灼灼地攫住那道倩影,惡狠狠而又一瞬不瞬。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可恨她生得如此美麗,生得如此美麗啊。
恣意欣賞著,自上而下,來回逡巡。袖中肌肉緊繃,他生生壓抑著胸中的那頭虎,目光有些猙獰。
絲毫沒有覺察到他的失態,佳人行止依舊從容大方,他沒有慶幸,反而生起惱意。
“謝謝。”接過他斟滿的熱酒,她誠懇道,“謝謝你依約沒有參與今日之事,也謝謝你將我師傅師兄帶出玉劍山莊,謝謝你子愚。”
緩緩抬眼,他輕撫杯沿。“秭歸不覺得這樣的謝太沒誠意了麼。”
她微愣,隨後道:“謝禮自然是有的。”
俊眉微挑,帶抹玩味。
“子愚看破什麼我很明白。”說著,她看了一眼船頭蓑翁。
“年二是我身邊老人,而且他聽不見。”
聽懂了他的暗示,她收回視線。
“江湖秘寶,子愚想要麼?”
俊瞳微眯,上官意恨恨地攥緊酒盞。
“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字。
見她果然如此,一臉解脫似的表情,他緩緩而又誘惑地逼近。
“聽說江湖秘寶曆來是夫妻相傳,子女得之,可是?”他輕笑著,俊美的臉龐愈發詭譎。
“依你的年紀,能生出二十四歲的兒子?還是說你已經認定非我不嫁了,嗯?”
她怔住,眼睜睜看著上官意逼近,卻忘了後退。
“可要想清楚啊,秭歸。”攫起她的秀髮,他纏繞指尖。
溼滑的髮絲灼燙了他的肌理,呼吸可聞的甜淡酒氣催促著心頭猛虎,讓他不禁一嗅再嗅,最終一發不可收拾。
“做好事總要給點甜頭的,你說對麼?”
沙啞的嗓音奇異地鑽進她的耳際,隨後那人抬起她的下巴,精準吻來。
她先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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