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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他右腿站穩,左腿疾若閃電般橫踢一腳,動作矯健如狼,夾著風聲呼嘯而去,蕭雲下意識抬起右臂阻擋,誰知這招竟然是虛的,腳勢在半空中猝然收住,砰然落地,震起一陣塵土,右腿倏然抬起,似出海蛟龍,來勢洶洶地朝蕭雲的左側腦奔去。
快,變化得實在太快了。
朱武冷峻的臉龐赫然出現了一絲微笑。
咔!
骨頭碎裂的巨響劃破寂靜的黃昏天空。
朱武臉上的微笑早已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痙攣般痛苦的表情。
他躺在地上,掩住左腿的踝關節,從來自信的臉上露出了一瞥難以置信。
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讓他冷汗直冒,他卻強忍住沒有喊出來,臉色憋得紅似關公。
蕭雲安然無恙地坐在原地,施施然地望著無還手之力的朱武,笑容清淨如竹。
馬錦繡他們仨人被這風雲突變的一瞬間完全嚇懵了,臉色全無,慘白如霜。
他們沒想到朱武會突然進攻,沒想到他會突然變招,更沒想到他會突然倒地。
一切如夢如幻,太不真實了。
他們甚至在猜想,是不是從地底下伸出了一隻鬼手,將朱武的支撐腳給撕裂。
但他們永遠不會發現,蕭雲的手裡少了一樣東西,一顆光滑圓潤的小石子。
蕭雲對朱武道:“我原以為你的內家拳法會很勁,沒想到你的腿法一樣妙。”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只有他和朱武兩人能聽到。
已渡過疼痛頂峰的朱武有些訝異,抬起頭,咬著牙關:“你知道我懂內家拳?”
蕭雲微笑道:“我剛才一不小心注意到了你的走路姿勢。”
朱武更為訝異,輕聲道:“就這麼簡單?”
蕭雲笑著道:“不然你以為會有多複雜?”
朱武心情像被巨石擊破的湖面,久不能平復,嘀咕道:“哦。”
蕭雲看到朱武那震驚過後餘震不斷的神情,笑了笑,修長手指輕輕揉開眉頭,輕聲道:“內家拳將道教養生之旨融於拳法步法,強調貴柔尚意,注重執行勻緩,莫測端倪,你的步法虛實相間,深諳其道,所以我才能看出的。”
朱武表情全無,呆呆地望著這個不知深淺的年輕人,連骨裂的疼痛也忘卻了。
福特車裡的墨鏡女人早已放下了望遠鏡,回頭賞月般,正靜靜地斜望過來。
其餘三個保鏢方才見到自己的領頭轟然倒下,早已是怒不可遏,但沒有得到墨鏡女人的口諭許可,竟未敢挪動分寸,此刻只好虎視眈眈地盯著那個始終帶著一抹明媚似春日朝陽般微笑的年輕人。
墨鏡女人不知在看著誰,忽然開口道:“為什麼要出手?”
馬錦繡三人聽到女人這句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話,迷糊得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蕭雲迎著墨鏡女人隱藏起來的目光,輕聲道:“因為我看風景的時候,不喜歡別人在旁邊打擾。”
墨鏡女人的表情雖然瞧不清,但肯定好不到哪去,沉默了些許,恨恨道:“豬頭。”
蕭雲笑笑,輕聲道:“我這是跟你學的,如果我是豬頭的話,那你”
他故弄玄虛,沒有把話說完,可任誰也猜得到後半句是什麼意思了。
馬錦繡仨人都強忍住笑意,卻反而更加凸顯了取笑之意。
墨鏡女人咬著惹人犯罪的紅唇,冷聲道:“我是不會理睬那些蠻不講理的人的。”
蕭雲微笑道:“我則恰恰相反,我是最喜歡理睬那些蠻不講理的人。”
墨鏡女人被氣得許久說不出話來,嬌唇動了動,想說什麼,但還是忍住了,不甘心地回過頭去,再次舉起望遠鏡看向工地,雪白粉嫩的臉蛋有些嫣紅,如果不是那副大得有些駭人的墨鏡遮住了她的表情,不知她現在的慘淡臉色會讓多少男子心碎。
蕭雲跟著沉默下來,視線也轉向了工地,他一直想弄清楚那女人究竟在看些什麼。
他常常提醒自己,絕不要去惹任何一個女人,更不要跟女人爭辯。
你甚至可以打她,但絕不要跟她爭辯,你有天大理由也沒有用。
但很奇怪,他今天就沒有憐香惜玉,跟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胡亂瞎掰了一通。
馬潼關像只迷途羔羊,低聲問馬錦繡:“繡子,那女人說的出手,是指雲子嗎?”
馬錦繡同樣低聲道:“廢話,沒看見他們剛才一直在對話嗎?”
馬潼關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