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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葬花亦步亦趨。
雖然重劍無鋒無論在高度上,還是名氣上,都不及上海灘的東方明珠,但有一點卻更為人性化,爬塔是免費的,不沾金錢俗氣,使這座風水之物遠離市儈,來這裡登高遠眺的遊人如過江之鯽,雖不盡然都是劉姥姥進大觀園,為了瞅個新鮮,但無一不是懷揣著一顆虔誠的心,畢竟是它的橫空出世,才令到寧州耳目一新。
198米處的塔臺是觀光層,總面積達一千平米,似一對振翅高飛的翅膀,向塔身兩邊延伸出去。
塔臺的圓形中央是一個空中旋轉餐廳“凌霄寶殿”,喻為玉帝朝臣的地方,以其得天獨厚的景觀優勢、不同凡響的飲食文化、賓至如歸的溫馨服務而聲名在外,但菜系的價格卻昂貴得令人瞠目結舌,來這裡就餐的,除了個別有錢人和外地遊客之外,很少本地人,沒誰會傻到砸幾千塊錢在這美餐一頓,名不副實,況且還不能填飽肚子。
兩翼的延伸部分是整座塔的精華所在,地板、牆壁、天花,甚至是圍欄,全都是用晶瑩透明的鋼化玻璃製造,懸空無物,傲立於寧州之巔,尤其是北臺,底下就是波濤洶湧而過的西江,踩在上面,如同行走於空中樓閣,難免驚心動魄,卻可以毫無障礙地欣賞到整個寧州城的如夢畫卷。
今天來此的人並不多,三五成群地分散在各處,拿著相機拍照留念,彼此談話都是竊竊私語。
李白的《夜宿山寺》裡有一句,點出其中因由: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為什麼這座塔要建成一把劍的形狀?”納蘭葬花站在北臺的盡頭,眺望著遠處,正對著北方。
“據說是因為要一把劍來鎮煞八方。”蕭雲推開了一扇窗戶,寒風徐徐,讓人頓覺神清氣爽。
“怎麼說?”納蘭葬花猶豫了一下,問道。
“從空中鳥瞰,寧州的整個版圖就像一個寶鼎,這本來是吉祥之意,但風水學上講究千尺為勢,百尺為形,勢是起伏的群峰,形是單座的山頭,而作為權力之源的市委市府所在地,恰好位於寶鼎的最中央,地理位置太過突出,容易招惹是非,再加上週邊缺乏朝案之山,一些魑魅魍魎便會乘虛而入,作亂屠麓,因此需要一把利劍來斬鬼驅邪。”蕭雲侃侃而談,他第一次瞧見這個建築物時,一樣的感慨萬千,一樣的疑惑不解。
“你懂風水?”納蘭葬花眨了眨眼睛,這個年輕人似乎無所不能,但為什麼總是隱藏起來呢?
“不懂。”蕭雲不假思索否認,滿腹經綸又悄無聲息地藏匿起來了。
納蘭葬花淺淺一笑,沒有再詢問下去,對於他的這個回答,不僅沒嗤之以鼻,反而讚賞有加。
風水學作為一門相地之術,涉及天文學、地理學和人體科學多個領域,要融會貫通談何容易?
跟這種家世非同尋常的女人相處,若一味耍小聰明扮全才,非但不是上策,實質是落了下乘。
烈日炎炎,天邊彷彿燃起了熊熊大火,黃燦燦的雲彩倒映在流水上,整個江面變成了金色。
景色醉人。
輕風拂面,吹亂了她的髮梢,也吹亂了她的思緒。
唉,也許這種優哉遊哉的生活就快到頭了,自己的下一站,又該在哪呢?
人常說,漂泊不是一種不幸,而是一種資格。
也有人苦口婆心規勸,趁著年輕氣盛,趁著身體健康,滿世界溜達一圈,你也就不枉此生了。
可鮮有人明白,漂泊的本義,不在乎腳下,而在乎前方。花令人韻,香令人幽,琴令人寂,茶令人爽,月令人孤,棋令人閒,雪令人曠,這些只因為你清楚如今身在何方,也知道將去往何處,才靜得下心來,玩賞遊樂,如果一切都是個無知數,大概沒人會有這種閒情逸致來停下腳步,走馬觀花了吧?
如果這一次自己逃不掉,不幸被抓回去了,是不是就真的會死了心,而嫁給甄青衫呢?
長髮輕舞,她直立無疆,些許倦怠,些許迷茫,無端的,心頭便架起一份沉痛的哀傷。
蕭雲微皺著如刀雙眉,猜不透她為什麼突然就沉鬱起來,難道還沒從絕處逢生中恢復過來?
在他眼中,這個清瘦背影很倔強,倔強得甚至有些孩子氣,卻偏偏堅毅得讓人不敢貿然打擾。
“對不起。”納蘭葬花忽然回過頭,輕聲說了這三個字。
“嗯?”蕭雲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上次在小西湖邊,我打了你一巴掌。”納蘭葬花輕聲道,靜靜凝著他的明亮雙眸,祈求他的原諒。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