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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底細,但一個對生命漠然的男人,即便他再拉風強悍與眾不同,也不值得深交,這正是她憎恨自己父親的最大原因。
孩子的生命高於一切。
她已然顧不得自己打出的每一個電話都會被她哥納蘭錦玉監聽從而暴露行蹤了,連忙彎身在自己的揹包裡找尋著手機,想打110求助,卻赫然想起自己的手機放在酒店房間充電了,懊惱不已,頹然扔下手中亂翻出來的東西,準備衝出去找會游泳的路人幫忙,剛回過身來,卻看到蕭雲那畜生不僅沒有半點緊張,反倒是舒舒服服躺在了石椅上,翹著二郎腿睡覺,像清朝飯飽午睡的達官老爺,嘴裡還哼著太平小調,她的如水秋眸再也不能平靜,騰起了幾丈的滔天浪花,怒視著仿若無事的蕭雲。
“你的身子被雨水澆冷了,難道血也變冷了?”納蘭葬花冷哼一句。
“據《靈樞·營衛生會》裡記載:血者,神氣也。人在心平氣和的時候,也就意味著沉著冷靜,與易衝動的熱血沸騰截然相反,由此可見,冷血也未見得是件壞事。”蕭雲慢悠悠道,雙手枕著頭,連眼睛都懶得睜開了。
納蘭葬花氣不過,還想頂回一句,卻忍住了,恨恨瞪了他一眼,轉身衝進了雨簾。
“真是個笨得可愛的女人。”蕭雲淡淡說了句,雖仍然閉著眼,嘴角卻輕輕上翹。
雨水細而密,像萬條垂釣魚線從九霄雲外飄灑而至,沒有一點消停的意思,納蘭葬花很快就溼透了全身,眼睛被雨水侵蝕得眯成了一條線,一頭令人垂涎的青絲也不再飄逸,服服帖帖地垂在後背,涼鞋在地上快速前進,濺起一陣陣水花。
在她跑出去之前,那些畫畫的女孩早已飛奔到了出事地點,吱吱喳喳行動各異,有的在圍著那個弒兒的父親厲聲譴責,有的拿著手機講個不停,估計是報警之類的,也有可能是給媒體爆料,還有的從路旁撿來一根長棍不斷地試探著湖底,企圖碰個運氣,可以讓那個可憐的孩子在掙扎中抓到這根救命稻草。
納蘭葬花當然不會做這些徒勞之功,她一路飛奔,跑到了湖對岸,找誰?
撐著竹排打撈雜物的女人。
“你好!”納蘭葬花雙手卷成喇叭狀,衝著湖中央喊道,語氣急不可耐。
“下雨天還要工作,你說我好,還是不好?”女人與她的急迫形成了鮮明對比,顯得漫不經心,仍然專心致志地幹著手中的工作,到底是熟能生巧,一竹竿下去,飄忽不定的垃圾袋就被準確無誤地打撈上來,然後竹竿劃出一道並不華美卻妙到毫顛的弧線,將垃圾袋放置到了船尾的竹框裡。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有事求助於你!”納蘭葬花的眼簾睜不開,瞧不清對方的面容。
“救人?”這女人看似對外界的事情毫不上心,但實際上卻完全猜透了納蘭葬花的來意。
“嗯!”納蘭葬花喜出望外,她沒想到能這麼順利,原本還打算軟磨硬泡跟對方交涉呢。
“找別人去吧。”女人簡單的一句話,讓剛剛撥開雲霧的納蘭葬花瞬間跌入谷底。
“那是一個孩子的生命,您不能袖手旁觀啊!”納蘭葬花已然帶著哭腔,淚水伴著雨水一同滑落,她知道,正常情況下,一個成年人從掉下水到溺水身亡的時間最短也只需十分鐘,時間是萬分寶貴的,而在那邊的湖面,依然沒有任何孩子的蹤跡,只有那幾個女生徒勞無功地拿著木棍捅著湖水,蕩起層層波紋。
“工作是我的生命。”女人仍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又唱起一支江南小調,蕩然開去。
佛曰:一念愚即般若絕,一念智即般若生。
愛在一念間,智慧也在一念間。恨在一念間,愚痴也在一念間。
這句佛語,有幾個凡人能參透?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曹雪芹在幾百年前總結的這句話,對人性的刻畫可謂是深刻至極,納蘭葬花坦然地拭去淚水,用一個微笑代替了怨恨,轉身繼續奔跑,尋找下一個可以營救那個小孩的人,她平時最討厭的運動就是跑步,太多的無氧運動了,而今天,她卻跑得比任何人都要帶勁,她堅信,這個世界終歸還是好人多一些的,不像那個只會躺下睡覺的死人。
信念是好的,天氣卻是壞的。
這麼潮溼的天氣,有誰還願意出來小西湖邊溜達?看著路上行人荒蕪,納蘭葬花早已是心慌意亂,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那個孩子的生命氣息也在一點點減弱,她現在連瞟一眼事發現場的勇氣都沒有了,似乎是她把那個孩子推下去的一樣,而心裡就更埋怨起了蕭雲,因為任憑是誰遇到這種突發狀況,都會有一種人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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